荣亲王府。
薛涛等人拜祭过向夫人,便纷纷至荣亲王跟前,问他事实真相。
宇文衍坚持,说母亲是突染恶疾。
几番追问之下,他仍是这个说法,薛涛顿时来了脾气,大怒道:“怎么可能是身染恶疾?!分明是遭了陈国公府那两个人的暗算!不然,他们把我等抓起来做什么?”
言及此处,他的语气方才和缓下来,郑重问:“王爷,您为何要隐瞒实情啊?”
“突染恶疾,这便是实情。”宇文衍眸光微寒,话语肯定不容置疑。
几位大臣相顾看了一眼,薛涛又道一声“王爷”,语气里是又气又急,“我也知王爷一直以来跟向夫人之间有些误会,可向夫人她……”
“还要本王说几遍?”宇文衍突然抬高嗓音,怒瞪薛涛,打断了他。
薛涛感到又震惊又惶惑,还要劝说,却被身边一位年长者暗暗拉了拉衣袖。他看他一眼,目光也扫过众人,见众人都是一副莫要急于一时的示意,他想了想,便收敛了自己心急的性子,拱手与荣亲王道:“既是如此,王爷节哀顺变,我等先告辞了。”
宇文衍看各位的眸光,方才和善下来。他亦拱手,向各位还礼,分明就是个失去了母亲的儿子,对待前来吊唁之人,该有多恭谨感激,就有多恭谨感激。
然而,他虽这副态度,向夫人之死,还是在朝野上下掀起了一番议论。便是沈连城的祖父,也将陈襄沈连城夫妻二人唤至家中,质问了二人其中真相。
他不无气恼道:“你们对向夫人多加防范的确有必要,但将与之交情甚好的官员关起来,又趁着夜深人静,将其杀害!这件事做的,实在有失妥当,也失了……不那么光明磊落。”
好在是沈连城与之解释清楚之后,他也就理解了。剩下的也不过担心夫妻二人面临朝堂上言官的指责,该如何应对。
“荣亲王都没有说什么,这些言官说破了天,也都没什么意义。”沈连城道,“比起这个,更让我们感到苦恼的,则是荣亲王的态度不明朗,让人十分不安。
“岳祖父,”陈襄接了沈连城的话问,“您认为荣亲王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放弃了联合众臣讨伐我们的大好时机,同时又编造那样一个荒诞的死因糊弄众人。他到底是何居心?”
沈括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沉思了片刻,反问道:“试想一下,若他不是现在这个态度,而是众望所归地联合起大家来对付你们,会得到什么结果?”
这个问题,陈襄与沈连城也是慎地想过的。
若荣亲王这么做,会给他们造成不小的麻烦,甚至让他们失去人心,不能好好地携幼帝掌理天下事。朝野上下,会出现很多反对他们的声音。但是,也仅限于此。想通过这件事,就让他们倒台,取而代之,还差许多火候。
“他不能给我们造成致命一击。”陈襄道出结论。
“年轻时在战场上,向大将军常常说的一句话便是,‘既然不能射中敌人的要害,就不要轻易放射手中的箭弩。等到粮尽援绝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连一只箭矢都没有,那就绝无转圜的机会了。”沈括笑了笑,“想必,荣亲王也是将母亲的话听进去了吧。”
“他想养精蓄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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