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随时都要迸溅出来!
回到将军府,他便喝起了府上最烈的酒,心情差极了。就连最亲近的奴子阿则也不敢上前劝一句。
就在他喝红了眼的时候,门房来报说,“京都富商王府王家夫人求见。”
“不见。”李霁想也不想,就非常不耐烦地拒客了。
“世子,”阿则小心翼翼上前,“是怜夫人的二姊姊。奴已查清,昨日在街上的那帮刺客,是她买通人做的。”
李霁举杯饮酒的手在半空微滞了滞,忽而一口饮尽,咬出“沈如秀”三个字,而后一声吩咐:“让她进来!”
约略一盏茶的功夫过去,沈如秀进来了。
李霁眼目微醺,看着她与沈连城有几分相像的样貌,不禁多看一眼。终于化作一抹讽刺的笑意,继续饮着杯中烈酒。
沈如秀打量着他,秋瞳剪水的双眸沉静无波,绝没有一个富商的妻子在见到位高权重的大将军时该有的卑微姿态。
她向他施了礼,只得到他斜眼瞟过来的一个眼神。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安静地站立着,并不急于表明自己的来意。
她按耐着性子,终于等到李霁首先打开了话匣子。
“说吧!有何所图?”
沈如秀笑靥如花,“妹夫快人快语,我也就不卖关子了……”
“谁是你妹夫?”李霁却打断她,纠正道:“你的妹妹沈怜儿,只不过是我一房多余的妾室罢了!这样你也胆敢称呼我一声妹夫?”
沈如秀的笑僵在脸上,再是冷静的内心,也生了几分不快。
她知道,他从未把她怜儿妹妹看在眼里,但当着她这个姊姊的面儿,他偏要这样贬低不可吗?
“说正事吧!因何找我?”李霁言归正传。
沈如秀这才重展了笑颜,道:“不是嫉恨那两个人在一起吗?我也一样。既然我们都嫉恨着这两个人,何不合计合计,看看怎么能拆散了他二人?”
李霁不禁嗤笑一声,“当初拆散我与她的,是不是也是你与你那无耻的妹妹合计的结果?”
真是三句不离他憎恶的沈怜儿啊!沈如秀强忍着心中不忿,只得尽力避开这个话题。
她接着道:“依我对沈阿蛮的了解,没有什么情非得已的理由,她是绝不会答应嫁给陈襄的。”
她看着李霁,见他眼里终于生了一丝异动,她抓紧问他,“这个情非得已的理由,难道大将军不想知道?”
“什么理由?想必你心中有数?”李霁眼目猩红直看着她。他倒要听听看,她沈如秀知道多少!
“我若没有猜错,她是怀了陈襄的孩子!”说罢这话,沈如秀的嘴角不受控地扯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难堪起来。
“一派胡言!”李霁将手中酒杯重重地摔在桌案上。
沈连城跟他在一起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便是吃了那么些汤药,求了菩萨告了祖宗也没能怀上,怎么就怀上陈襄的了?
这不可能!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