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后,她不免责怨李霁,“弟弟,你如何见了沈阿蛮就那般不能克制?总有一天,你要为了她毁了自己的前程!值得吗?”
李霁早已红了眼,对姊姊的怨责之言,自然是听不进去的。
李霜儿见他如此形状,又气恼又心疼。她这个弟弟是中了沈阿蛮的毒了,都过去这么久了,竟是始终放不下!她都不知劝了多少次……
“适才姊姊下手重,可打疼你了?”她怜惜地伸手,抚上他的胸膛,自己重力打过的地方。
李霁方才摇了摇头,道:“是我连累姊姊受累了。”
“你知道就好。”李霜儿索性道,“我在这宫里地位并不高,又没有一儿半女的,还能得天子半点恩宠,实属不易……你遇事可不能冲动,当多想想自己的身份才是。”
“姊姊教训的是。”李霁心有愧疚地应了一句。
“她要嫁陈襄,姊姊知你心里不痛快。”李霜儿接着道,“但现在,不是闹不快的时候了。你该想想,沈陈两家这一结合,朝堂上哪些人会转到陈襄的阵营。沈家,树大根深,成为敌人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知道。”李霜儿能想到的,李霁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他,心情实在不好,无暇顾及。
他没有多做逗留听李霜儿絮叨,很快告辞走了。
慈安宫内,王太妃听闻郭寺人说了惊鸿殿的事儿,当即暴跳如雷,意欲将这事捅到天子那里去。
“不必声张。”沈连城却拦下了。
李霜儿既然说了是李霁背着她做的事,那捅到天子那里,也说得过去。天子倚仗李霁,顶多斥责他两句便算是为沈连城做主了。而这不痛不痒的结果,于沈连城而言,自是无意义的。
况且,她答应嫁陈襄一事,天子也该听说了吧!他那里会是何反应,她还吃不准。
她不想找事。
按耐不住想要见她的,还有陈襄。
是夜,她已睡下,却惊觉床边有人,猛地弹开眼目,当真见到了打扮成寺人的陈襄。
一开始没看清是他,她险些叫出声来,是他捂了她的嘴,靠近了些,她才知是他。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也恼怒得厉害,不禁捂着胸口惊魂未定道:“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大?!这里可是后宫!”
“不这样,我何时才能见到你?”陈襄话语轻松,不过很快端了几分歉意问:“适才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当然!我以为是鬼啊。”沈连城声音虽压得很低,话语却是急的,是一副恼怨非常的样子。
陈襄忍不住发笑,而后认真道:“下次不敢了。”
沈连城方才平复心绪,没好气问:“何事啊?”
“我听说白间他来找你不痛快了,你没事吧?”陈襄是听闻了李霁在惊鸿殿发疯的事,才按耐不住夜闯后宫来看看沈连城的。
当然,他也很想她。
沈太傅答应他的求亲,自然是经过沈连城点头的。这一天,他沉浸在这样的喜悦中,格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