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只求将人平安带走,如同给病人换个大夫那样。
他们认输了。
李霁突然大笑两声。目光扫过陈襄冰冷的面孔,他觉得解气极了。
终于,他允许陈襄将韩阙也带离开国郡公府。
而当他以为所有人都要离开的时候,沈连城留步了。她让陈襄等人先行离开,只留洪祁和玉荷远远地等自己。
她走近李霁,问:“抓君娴和韩阙的时候,是你让人杀了城外那对农家夫妇?”
她只想最后确定这件事,究竟是不是李霁的狠心。
“他们知道的太多了。”李霁说。
沈连城心中一下空落,几乎有些失魂落魄。嘴唇抑制不住颤了颤之后,她转了身,这就要离去。她实在不知,自己跟李霁还有何好说的。
他竟然是这样一个会滥杀无辜的人?她以前怎么从来不知?
看她离去,李霁冲动地迈开步子,却又收了回去。
没必要了。他没有必要再与她解释什么。求得她的理解?求得她的原谅?还是求求她不要把自己想成一个大恶人?都没有必要。
自她那样欺自己之后,他心中,便没有善,唯有恨与恶。是她把他变成了这样,该懊悔的,是她。
君娴和韩阙是坐在马车里,被人悄悄送到陈国公府的。
回到陈国公府,奴子们伺候二人梳洗干净,陈襄为他们请的大夫也到了。
大夫说,君娴的伤便是治好了,将来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也永远提不了剑,受不得蛮力之苦。而不能说话一事,大夫一时也没有治疗的方法。
“至于韩三公子,你们说他是受了刺激才发疯。依我看,他的头脑在此之前就受过重伤。”大夫又道。
陈襄看向君娴,君娴冲他点了一下头,证实了大夫的猜测。
“是受的什么伤?”大夫问。
陈襄让人拿了纸笔给君娴。君娴在纸上写了“坠崖”二字,随后又写了受伤的位置在“后脑”。
“可能医治?”陈襄问大夫。
“我也不能保证,尽量试试吧。”大夫说着不禁看向沈连城,问:“女公子,不知太医院有位姓葛的医世,您可认得?”
“医士?”官位太小,沈连城倒不知。
大夫笑了笑,忙解释:“此人在太医院虽是一名小小的医士,对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头,“研习极高,您不妨请他来给韩三公子瞧瞧。”
“好!多谢指点。”沈连城心中立时生了希望。
“不过,”大夫却不忘提醒一句,“我听闻葛医士此人性情颇有些古怪,不通人情世故,你们想请到他,未必容易。”
“我去请他。”陈襄看一眼沈连城,说着就要出门。
“不,”沈连城却拦了他道,“我去请。”
既是不通世俗之人,性情又古怪,想是陈襄这样客套话也不会说几句的人请不来的。若用蛮力把他绑来,也只怕弄巧成拙,终把对方惹恼了。
她想先去探探这位葛医士的底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