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便不好了,她一直不让老奴多嘴,便一直瞒着。”
“姑娘,您莫嫌老奴多嘴,老太太如今是活一日少一日,她嘴里不说,可心里却盼着您成家。却见您心下抵触,便不敢再您面前提上半句。”
“姑娘,这女子哪有不嫁人的?您就委屈低个头。”
柳念初闭了闭眼,忍住眼角的酸涩。
她颤抖着指间去触腰间的玉,可手伸到半空,又像是那物件能烫手般缩了回来。
她没说话,整个人仿若静止般,一动不动。
也不知过了过久,她站起身子:“照顾好祖母。”
她离开老太太的院子,径直去了柳太傅的书房。
“父亲。”
柳太傅面容跟着憔悴,见着女儿,扯出一抹难看的笑来:“为父无能,连太医都请不来。”
自从朝堂那日之事后,柳太傅是彻底得罪了人。
柳念初笑,她听到自己冷静的问:“我记得父亲有个学生,名唤王安的。父亲多次在我面前提及。”
“的确有这么个人,此子也算守礼,但次次科考落榜,老实又愚钝。他家境贫寒的很,初儿好端端问这个作甚?”
“家境贫寒?”柳念初一字一字的重复这四个字。
“他娶妻了吗?”
“不曾。”
她笑了,嗓音冷清:“父亲帮我问问,他肯入赘冲喜吗?”
柳太傅不可置信。
柳念初:“次次落榜,我瞧着学识也就这样,是与科考无缘了,我给他一把登云梯,做柳家的乘龙快婿,是个聪明的,想来都不会拒。”
柳太傅心情复杂。
“你若想成亲,什么样的好儿郎没有?父亲给你好好挑。”
柳念初道:“不用了,这王安挺好。”
————
夜色取代白昼,临安街道也化为冷清。
藤阁三楼
顾淮之慢条斯理的煮着茶。屋内茶香袅袅。
易霖却坐不住的来回走动:“盛祁南也委实冒险,安排什么身份不好,偏偏把人安排到镇国公府去了。这你也同意?”
男人闻言,不急不缓的问:“我倒觉着他难得做了件让我称心的事。”
镇国公府虽瞩目,可却足够安全。行事也方便。
总比住在国公府强。
“你就不怕有人怀疑?”
“你是当周旭是蠢的,还是当我手下那些暗卫是蠢的?”
查?这些人查到的结果无非是——赵宸,池州人士,年20,母亲早亡,其父走镖为生。
易霖:“那云思勉知道吗?”
“那个蠢货知道就没意思了。”
易霖:......
他说呢,云思勉怎么还有心思去逛花楼。
顾淮之显然心情愉悦,他嘴里吐出几个字:“周旭最嫌恶那腌臜地儿,云思勉以后完了。”
易霖听此,瞬间跟着开心。
“那敢情不错。”
顾淮之想起一桩事,微微坐直身子:“去给云思勉传个信。就说柳家姑娘欲召婿。”
易霖:???
顾淮之慢吞吞道:“我很期待。”
“周旭跳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