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姑娘带回来的包子,这会儿还热乎,不若我再吃两个?”
一个没留意,力气使大了。
只听‘撕拉’一声。
直接扯断一块布料子。
阮蓁见状,也不困了。
她好整以暇的看着葛妈妈的脸色变得铁青。
檀云不由往后退:“这这这……”
阮蓁温婉道:“这是葛妈妈平日最爱穿的一件衣裳了。”
檀云惊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不……不。”
阮蓁眉眼弯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姑娘!你害我。”檀云一急,下意识连称呼都忘了。
阮蓁立在一处。
屋内掌着灯,光线柔和落在她眉目如画的娇靥上。
唇如点绛,肌雪玉肤。
她面带无辜,慢吞吞补充:“好好一件衣裳,可惜了。”
檀云:!!!
她算是知道了。
姑娘愈发会坑人了。
檀云低头去看撕碎的布料,再小心翼翼觑向努力压制怒气恨不得把她耳朵扭下来的葛妈妈。
檀云瑟瑟发抖。
一个激灵,转身往外跑。
葛妈妈:“你给我站住!”
檀云健步如飞。
葛妈妈怒火中烧,她朝阮蓁福了福身子:“世子妃先歇着,老奴先退下了。”
阮蓁小幅度点头,目送葛妈妈出了屋子。
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啊啊啊啊啊,妈妈饶命!”
很快,檀云可怜兮兮的嚎叫声传到阮蓁耳底。
阮蓁没忍住低头轻笑一声。
暮色黑沉,浓稠的如泼了墨的画。夜幕星河点点,万物归寂。
菡萏院的灯早已熄灭,然墨院书房的灯却亮如依旧。
顾淮之端坐,眉梢尽显冷漠。
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骨节分明的手执笔,蘸了些许墨汁后,在其上留下一行字,行如流水,落笔如云烟。
做完这些,他疲倦的搁下毛笔,揉着眉心。
长风入内,像其汇报刚得到的消息。
“徽帝吃药愈发频发,瞌睡也愈发严重,用完膳前又吐了一口血。”
顾淮之阖眼,休养生息,漫不经心的道:“他近些日子,身体不能垮。”
他若垮了,哪有精神去折磨秦老王爷。
徽帝可不能就这么死了。
长风会意:“属下晚些就联系咏太医。”
说着,他连忙汇报另外一件事:“太子周焕自丑事被撞被禁足后,近些日子安分了不少,今夜他得知消息连忙去养心殿榻前服侍。”
顾淮之嗤笑一声。
周焕这个蠢货倒是尽孝。
不过到底存有目的。
毕竟他同周媛苟且一事,让徽帝失望透顶,逮着机会,自然拼了命的献殷勤。
顾淮之淡淡道:“他是出了名的浪荡太子,沉迷女色。”
长风领会:“属下明白,今夜便安排下去。”
不动声色送美人去东宫伺候,周焕那个小畜生死性难改,自然抵挡不住诱惑。
——前脚榻前尽心尽力,后脚东宫拜倒石榴裙。
这事传遍临安城,倒又是一桩笑料。
又得热闹了。
顾淮之缓缓站直身子。
料理了这些破事,他该去料理阮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