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采月摇头:“不会的,公子一辈子都放不下公主。”
说着话慢慢止了眼泪,吸着鼻子道,“让姑姑见笑了。”又回头安慰摘星,“你哭什么?你不是有你的狗蛋吗?”
摘星抹一下眼泪:“他大名叫俊武,俊武说了,他会设法来同文馆做护卫,好离我近些。”
锦绣羡慕对采月道:“摘星是个有福的,我小时候当自己是男子,每日忙着跟男童打架,护着那些花一般娇弱的女孩儿们。”
采月与摘星破涕为笑,锦绣笑道:“我守着公主,你们二人睡会儿,这水榭清凉,难得的享受呢。”
二人蜷着身子面向里侧躺下去,锦绣靠坐着为郑司赞担忧,明日初八,她就该随着上圣皇太后南去徽州,此一去,今生只怕再无缘得见了。
求过公主留她在宫中,公主笑说道:“若她果真只求能出宫嫁人,如今能离开大内前往行宫,行宫中规矩松泛,郑司赞又是职衔最高的女官,她可掌握自己的命运,倒是好事一桩。
她明白公主说得在理,只是心中依然担忧,担忧郑司赞有任何变数,少不得去求铭恩,铭恩拍着胸脯道:“放心,都交给我。”
铭恩对她,没得说,可是,他是宦人啊,严格来说,并不是男人。
锦绣叹口气,一抬头吓一跳,铭恩站在门外,也不哈腰,脸上也不挂笑,若有所思看着她,脸上少见的严肃,身材壮实面皮白净,浓眉毛下一双细长的眼睛,锦绣又是一叹,若不去势,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铭恩见她看过来,脸上又挂上习惯的笑意,这么一笑,便带了几分小心与讨好,笑着从身后小黄门手中接过一个锦盒,递在锦绣手中:“皇上给公主的。”
锦绣打开来,满满一大盒子首饰,璀璨夺目晃得她眼花缭乱,合上笑道:“将内藏库都搬来了不是?”
铭恩摇头:“皇上忙里偷闲亲自挑选的,还吩咐尚服局为公主做衣裳,与这些首饰都是搭配好的,尚服大人本欲前来为公主量体,皇上说公主正在小憩,不得打扰,就找来几位身量与公主差不多的女官,皇上总不满意,说那个都不太象,尚服大人机灵,去沉香阁与芳芸拿几件公主的衣裳,比着做去了。”
锦绣感叹道:“皇上对公主,可谓处处上心。”
铭恩点点头,从袖筒里拿一样物事递了过来,是一个玉雕的磨合罗,十分精致小巧,铭恩脸上浮起几丝红色:“我手拙,得了空就雕琢,做了月余方成,好在赶上了七夕,送给锦绣玩耍,别嫌弃。”
锦绣瞧着掌心,通体莹白的玉娃娃手中持了荷花,红色的荷花绿色的荷叶荷颈,三种颜色浑然天成,雕工精细不说,单这玉料,就十分难寻。
锦绣鼻子一酸,强忍住了,铭恩看她不说话,搓着手笑道:“这玉料不好找,找了许久,才找到这样小一块。”
锦绣背过身将磨合罗塞入袖中,深吸一口气转身笑道:“铭都知盛情难却,锦绣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没有拒绝,铭恩欢天喜地带人走了,
君婼从酣睡中醒来,从里屋出来,采月与摘星犹自睡得熟,锦绣两手捧着一个娃娃凝神细看,君婼轻手轻脚凑过去啊了一声道:“真可爱,这就是锦绣说的磨合罗?”
锦绣点点头,君婼捧在掌心端详着,越看越喜爱,锦绣几次想要回来,君婼爱不释手:“再看看嘛,看过了便还你。”
锦绣小心道:“公主,别摔了啊。”
君婼说放心,门外响起笃笃的脚步声,君婼喊着皇上迎了出去,将手心里的磨合罗捧了过去:“皇上也瞧瞧,小巧可爱,十分精致呢。”
皇上低头看着她掌心,叉了两手曳一下袖子,将本欲拿出的石雕往里塞了塞,石雕粗糙,与她掌心的玉器如云泥之别,她定不喜欢。
皇上来了,玉雕对君婼没了吸引,总算还给锦绣,锦绣吁一口气塞入袖筒,决定再不能让公主瞧见。
皇上身后铭恩也松一口气,好在皇上没有问哪里来的,正低头庆幸,听到皇上对公主道:“夜里出宫为君婼买一个。”
公主笑说好,铭恩心里一阵紧张,万一皇上买不着,追问锦绣那玉雕哪里来的,知道自己为锦绣做了玉雕,有这好主意不肯说,随着皇上和泥不成,还给皇上出馊主意,给公主做个石雕,皇上岂不是要发雷霆之怒?
壮着胆子道:“皇上昨夜里,连夜为公主做了一个磨合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