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爹?”丁小桥看着丁小楼小心翼翼的问:“什么爹?”
“就是我们的爹啊,他去打仗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
“不是死了吗?”
“没有……”丁小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现在却还是给更加一头雾水的丁小桥解释起来。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院子里,人牙子几乎要跟张氏厮打起来了。张氏坐在正屋前面的台阶上,一边拍着地一边大哭着,什么她最委屈,什么她最可怜,什么老丁家一家人来欺负她,不过今天又加上了一句,那就是米氏带野汉子来欺负她,简直是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而人牙子又跳又叫的在骂着张氏不要脸,没良心,连自己的孙女都卖,还坑她这个局外人,总之也是一个不消停的。
其他的人拦着人牙子的拦着人牙子,拉着张氏的张氏,一个院子里乱的简直连一点秩序都没有。
里正和丁修节以及米氏这个时候倒反站在了人群之外,里正看着丁修节那张黑得好像墨汁一样的脸,咽了一口口水,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却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可是这么一直这样干站着似乎也不好,他思前想后,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那啥,老三啊,你爹不容易,你别记恨你爹啊。”
“我明白。”丁修节头也不回,只是这么冷淡的说着。
这种语气让里正有点不太好继续往下说了,可是,他一个村子里的里正,也总不能见的这么一家人真的打起来吧。更何况这一番的喧闹,早就引来村里不少看热闹的人了,如果不处理好,只怕他这个里正以后做事情就没有那么服众了。所以,尽管知道下面的话有点不应该说,可是他还是开了口:“你娘,你娘,好歹养了你那么多年,还给你娶了媳妇,你不在的那么多年还给你养孩子,就算今天的事做得不地道,你,你也不能记恨啊……”
这话并没有得到丁修节的回应,里正心里面好像有十五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好一会儿之后才偷眼去看丁修节,见丁修节还是刚才那副神色望着打成一团的丁家人,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里正只觉得喉咙发干,他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问道:“老三啊,刚才我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清?”
这次丁修节有回应了,不过却不是针对他,而是扭头对一边的米氏说了什么,那米氏点点头,然后转身进屋去了。等到米氏进了屋子,丁修节才看了里正一眼,唇角带着一丝讥诮的笑容:“李二叔,这事要是落在你家,你也能这么说吗?”
里正姓李,排行老二,所以基本那些和丁修节一样大的小子都管他叫李二叔,算是被他看着长大的。而现在这样一个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子,用这么轻描淡写的声音反问着,他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这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天,里正才又呐呐的,极其勉强的说:“生恩哪有养恩大啊,你说是不是?”
这回丁修节并没有回答里正,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为轻巧的声音,细细听去好像是“唔”,这个声音实在不好辨认是什么隐私,不等里正还想继续说什么,他就闭上了嘴,因为米氏回来了。
米氏的眼眶红红的走到了丁修节身边低声和他说了几句什么,丁修节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破天荒的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这样温暖的笑容让他那脸上狰狞的疤痕看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了。随后米氏又给了他点什么,里正只看见丁修节捏着那东西就走到了人群中。
然后他拨开了已经要打到了张氏的人牙子,然后将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她的身上道:“这是四两银子,拿着走吧,两清了,以后都不要来了。”
人牙子吵了那么半天,虽然目的是银子,可是现在也不光光是银子了,她恨不得将对面的老虔婆咬死,不过,残存的理智让她还是赶快捡起了银子,冲着丁修节满脸堆笑,“那是那是,就你们这家请我我也不敢来了啊!”说着她就挤出了人群快步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说:“那卖身契你早拿了啊,我们就此两清两清哦!”
人牙子一走,这院子里似乎陷入了安静之中,可是偏偏有人却不习惯这平静,只听得一人尖着嗓子道:“怎么?老三媳妇,你的姘头都已经登堂入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