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漂亮,有没有头发都一样好看,何必担心?”
荆零雨轻呸一声:“你说好看有什么用?我表哥说好看才算好看。”言罢片刻,忽觉语失,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常思豪心想:“原来他俩是一对儿,怪不得一提表哥她便是这副样子。”道:“你表哥一身黑头发,对镜一照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然觉得光溜溜没头发的才好。”荆零雨道:“你胡说,我表哥怎会一身黑头发……”忽地瞧见旁边的黑毛野猪,立时对他连掐带拧,笑骂道:“好啊,你拐弯骂我表哥是野猪,看我不收拾你?”常思豪起身而逃,笑叫道:“廖公子!快来抓你的小媳妇,她又在撒泼打人啦!”
荆零雨一听,知道自己对野猪说的话都被他听去了,大羞又恼,追着他打个不休。
二人围火嬉闹半天,这才停下复坐。荆零雨在火堆中拨出两个山药蛋来,剥了一个,气哼哼地递过来:“吃吧!”
常思豪作色道:“你这语气,跟方才对野猪说话的语气一样,自是把我当成它了,我才不吃。”荆零雨斜睨了他:“你好美么?当自己比它强多少?嗯,也别说,脸上的黑劲儿倒是尤有过之。”将山药蛋凌空一抛,常思豪笑着接了。她自己又剥另一个,剥着剥着,神情黯淡下去,瞧着山药蛋上蒸腾的热气,怔怔出神。常思豪道:“在担心你表哥么?”荆零雨道:“京师四处都是盟里的人,他除了不被发现。”下半句没有说,意思却已经相当明显。常思豪道:“他的武功高强,估计别人也奈何不得。”荆零雨叹道:“你没去过京师,也不能怪你没见识,苍水澜的武功你是见过的吧?像他那样的剑客,如果有两到三人联手,抑或三部总长、九剑一天中的任何一位大剑出手,我表哥都绝对无法抵敌。”
常思豪面有疑色:“苍大哥的身手已是强极,那些大剑真有那么厉害?”
荆零雨冷笑道:“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你以为被秦逸称了声大剑,自己就真是大剑了?那不过是客气话罢了。百剑盟中往来皆侠剑,座上有邦宾,朝鲜、倭国、琉球、吕宋、苏门答拉等地的国使到来,随行武士都要到盟中拜见求学,随便挑一个都是国手级的人物,我每日里高手见得太多了,京师中各门派才俊更是不计其数,你若去了,我看只配看门护院。”隔了一隔,她见常思豪不以为然,又道:“得,没吃过龙虾,自是不知道龙虾的样,这么和你说罢,你可知道四川么?”常思豪点头。荆零雨道:“四川往西,走很远的路程,便会到一个地方,叫做乌司藏……”常思豪瞪大眼睛,不知所云。荆零雨道:“笨蛋,就是西藏啦!那的人都住在大土台子里,不娶媳妇不吃肉,都是喇嘛,喇嘛就是上师的意思,明白吗?”
常思豪哦了一声,道:“原来是索南嘉措他们住的地方。”
荆零雨一愣:“谁是索南嘉措?”常思豪将云冈之战的事略述一遍,荆零雨道:“时轮劲那么厉害?看来这些喇嘛也真不可小觑。对哦,修剑堂笔录中有密宗果道七轮心法的内容,那便是当年我初代盟主韦天姿从‘大慈法王’释迦也失处换艺得来的,那些喇嘛又能开启智慧,忆起前生之事,修习什么自是事半功倍。”隔了一隔,忽然道:“怎么说起喇嘛来了?你又胡乱打岔。”
常思豪笑道:“明明是你问我的嘛!”
荆零雨琢磨琢磨,觉得似乎是自己先问的,却仍哼了一声:“老实听我说话,不许再插言!我告诉你,西藏有个喜马拉雅山,山上有个珠穆朗玛峰……”常思豪一脸苦相,鼻中哼哼嗯嗯,荆零雨嗔道:“你又怎么啦!”常思豪道:“太乱了,我记不住那许多名字。”
荆零雨甚是泄气,敲着他的头:“笨蛋!我在举例子嘛!算了,反正你也不懂,这么说罢,”她一指远处的翠屏山顶:“我们百剑盟的三十名剑客在那里,我哥哥在最顶上。”又一指悬空寺:“江湖上一般的剑客也就在那了,比如你的岳父老泰山秦逸之类的。”再一指下面莽莽树林:“那是武林中的侠客和绿林道上的豪杰们。”
常思豪道:“大剑呢?”
荆零雨一指天上的月亮:“自己看吧。”常思豪哧地一笑,问道:“那我呢?”荆零雨白了他一眼,又瞅了瞅他屁股底下:“当然是在这树墩儿上喽。”常思豪大笑。荆零雨冷哼一声,在山药蛋上咬了一大口,道:“我说的虽有夸张,但也不都是虚话,你爱信不信。”
常思豪见她表情严肃,抬头瞧了瞧那钩弯月,吐了口气,道:“不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和明诚君对过一剑之后,我便知了自己的根底太浅。”
荆零雨蔑然冷笑:“嘁,你以为,做一位大剑,指的就是武功高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