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保康侯爵终于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一脸惊喜的康宁,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有些虚弱的笑道:“丫头,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爸!”康宁再也忍不住,哭喊一声,一头扎进保康侯爵的怀里,然后嚎啕大哭,哭的是撕心裂肺。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陈器才意识到。
原来这位大小姐,其实本质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儿罢了。
这段时间来,内有保康侯爵重伤不醒,外有黎明侯爵趁火打劫,而且肯定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事情,毕竟树倒猢狲散,保康侯爵出了事,下面的人动心思的可是不少。
而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康宁一个人勉力支撑着,她的确已经很累了。
毕竟,她也不过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罢了。
保康侯爵现在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这段时间康宁过的是如何辛苦,所以任由康宁在那里大哭,他只是温和的笑着,轻轻抚摸她的脑袋。
这一幅画面让陈器的鼻头都有些酸,这时身后的包辰之偷偷拉了他一下,陈器恍然,这会儿应当是属于他们父女的二人空间,其他人留在这里实在是大煞风景了。
于是他和包辰之悄悄的退出卧室,并且带上了房门。
到了外面的客厅,包辰之突然撩起袍子,“噗通”一声跪在陈器面前。
陈器大惊失色,连忙去扶,道:“包先生您这是做什么?”
包辰之却不让他扶,也不让他躲,恭敬的给陈器磕了三个头,才一脸严肃的道:“陈兄弟,你救了侯爷,就等于是救了整个侯府。我包家一门世代效忠保康侯爵府,你免了侯爵府一场灾厄,也就等于是救了我包家,所以,这个礼,你受得起!”
陈器苦笑,拉他起来,道:“见外了,包先生实在见外了。我虽然不是侯府的人,但是眼下我的处境却是与侯府一损即损。不嫌我高攀的话,其实我们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救侯爷,也就等于救我自己。”
“唉,话也不是这样说的。”包辰之心里明白的很,“要不是你之前给侯爷送九叶天蕴参,也不会被黎明侯爵记恨。说起来都是我们侯府欠你的,这份情谊,我们是记下了!”
见他如此坚持,陈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如今侯爷脱离危险,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等到我们再狠狠敲上黎明侯爵府一笔,来个好事成双,到时候一定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那是当然!”包辰之笑道,然后叹了口气,“就是屋外的那些兄弟,要委屈他们多担心几天了。他们的忠心我是可以确定的,但是这帮粗人不懂得隐藏情绪,毕竟人多口杂,我敢肯定,侯府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探子,若是将消息泄露出去那颗不好。所以眼下,还不是侯爷露面的时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侯府内部以及周边肃清一下,看看是谁已经坐不住了!”
“现在的确是个大好时机,看来包先生已经有腹稿了?”
“那是当然,其实我之前就想动手了。只不过侯爷未醒,这时候再动内部,只怕偌大侯府瞬间就会分崩离析,包某实力有限,镇不住场子。但是现在,哼哼……”
陈器表示了解,同时也在心中赞叹,这位包先生运筹帷幄,而且对形式判断极为准确,知道什么事情在什么情况下能做,什么情况下不能做。
这样的人物,或许他本身实力不够强悍,但有他在幕后筹划,起到的效果远远胜过几名宗师!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陈器对于他发现周汝涛是卧底的经过很感兴趣,于是问了几句。
包辰之不屑道:“那个周汝涛,侯爷待他何止是不薄?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宽厚了!但是这家伙还是背叛了侯爷!说什么要护卫妻儿?其实他就是看侯爷伤重,大厦将倾,赶紧投奔新主子罢了!否则,他要是全力施为,真将侯爷救回来。有侯爷发话,谁敢动他妻儿?”
“而且这家伙就是个墙头草,要叛也不叛的彻底。否则以他近水楼台掌管侯爷的药物,下手毒害侯爷的机会多的是。可是他却两边犹豫,想要两边讨好,活该最后露出破绽!”
言语之中,对周汝涛很是不屑。
陈器失笑道:“他若不是这样墙头草的性格,早在侯爷的药中动手脚的话,估计侯爷早就不行了。”
“可不是?说起来还真是要感谢他这般优柔寡断才是啊!”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吱呀”一声门响。
两人同时回过头去,就看到眼圈通红的康宁,扶着保康侯爵缓缓的走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