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什…什么?”那人有些结巴地道,脸上满是惊愕。再一看才发现,方才还站在一边的那身形娇小的女子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难道是去找摄政王告状去了?
徐歆玉道:“我也听到了!就是你骂舅母!还说舅舅是个老头子!你们还想欺负我,我要告诉爹爹和母亲!”
朱练这才觉得有些不对,侧首去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怎么会牵扯到摄政王殿下和王妃?你们还做了什么?”
“我、我…她、她们……”那年轻人再也承受不住这刺激,双腿一软便跌坐到了地上,一时间汗如雨下。
看到他这样秦凝也高兴起来了,“对啊,本郡主还忘了这事儿。朱公子,你自己去摄政王府解释吧。”
原本沉静自持的朱练额边也隐隐有些冒汗了,他沉声道:“不知王妃何在?”
说摄政王是老头子固然是不敬,但也并非不能解决。他担心的是……
秦凝朝着他身后一指,“喏,不是在那里吗?”
众人顺着秦凝的目光看去,这才看到身后几步远的假山上不知何时坐着一个人。
她之前靠着背后的假山,底下的人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听到秦凝的话才坐直了身体转向了底下众人,她坐在假山上背对着远处的光亮,昏暗的光线让朱练一时有些看不清楚她的容貌。
但朱练心中清楚,这就是摄政王妃。
朱练见过骆君摇不只一次,对她的身形样貌自然也算是熟悉的。
原来从头到尾,摄政王妃都在现场。她知道一切,也看到了他方才的所言所行。
“见过摄政王妃。”
站在朱练身边的几个年轻人这才回过神来,瞬间稀稀拉拉地跪了一地,“见、见过摄政王妃。”
骆君摇轻笑了一声,从假山上一跃而下落到了地面上,悠悠问道:“朱公子,需要本王妃网开一面么?我们家阿衍是个老头子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跟人说的,当然你放心,这点小事也算不上什么罪该万死。”
朱练一咬牙,一掀衣摆跪倒在了地上,道:“请王妃降罪。”
骆君摇笑道:“哪敢啊,就像疏风说的,朱公子可是太后的胞弟,这位小朱公子,也是承恩侯府的人。就算他们怎么污蔑诽谤我兄长和未来嫂子,我们这些人不也只能受着。不然只是这打压太后娘家不念旧情的罪名,无论是摄政王府还是骆家都吃不消啊。”
朱练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跪在地上以头触地,道:“草民不敢,朱家绝无此意,请王妃明鉴。草民一时私心,冒犯了两位郡主,罪在草民一人,请王妃降罪。至于这几个人,皆由王妃和两位郡主发落。”
虽然同样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朱练敢以名声威胁和糊弄秦凝几个,却绝不敢如此对骆君摇这个摄政王妃。
他毕竟不是这些一无所知的纨绔公子,这为摄政王妃的本事他还是听说过几分的。
见朱练如此,其他人哪里还能不知道他们的靠山没了。也不敢起身纷纷跪在地上簌簌发抖,“求王妃恕罪,草民知错了!求王妃恕罪。”
骆君摇笑道:“朱公子不求我给他们一条活路了么?”
朱练垂眸道:“是他们罪有应得。”
“这是在做什么呢?”不远处几盏彩灯随着人缓缓而来。
章竟羽走到跟前扫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她也没看出来跪在地上的都是什么人,只是问道:“三位公主都出来了,你们这儿出什么事了?”
骆君摇笑道:“没什么事,我们这就过去。”
章竟羽看了看地上的人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道:“有什么事找个亮堂的地方处置,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章竟羽自然不是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不过是来提醒这几个姑娘,有什么事也要等到灯会结束之后再处理。
骆君摇道:“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章先生先去了,我们也走,不好让三位公主久等。”
“那就好,你们也快些,骆夫人也到了。”章竟羽点点头,这才带着人先一步走了,却还是给众人留下了几个持灯的丫头帮着照明。
骆君摇并没有久留,只是从朱练身边走到的时候轻声道:“皇城七秀原来不过如此,朱六公子,我对你有点失望。”
这话好像把她大姐夫也说进去了,不过现在大姐夫不在,就当是没有吧。
不过这皇城七秀的名号当初听起来仿佛很是响亮,如今看来还真的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朱练的想法,可惜她跟朱练不是站在同一边的。仗着年纪阅历欺负小姑娘,那就更不对了。
朱练依然跪在原地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直到骆君摇一行人离去才缓缓抬起头来。
看着一行人越走越远,跪在朱练身边的朱公子松了口气,颤声问道:“六、六叔,是不是没事了?”
朱练缓缓站起身来,冷声道:“明天一早,自己去摄政王府请罪。若是不去,后果自负。还有,今天的事情嘴巴闭紧一点,若是传出去一丝一毫,你们自己看着办。”
“啊?!”年轻人大惊,“六叔,这、这……”
朱练吩咐还站在一边的下人,冷声道:“将他们带回去,看牢了!此事我会跟兄长禀告。”
“是,六爷。”
朱练这才轻哼了一声,转身一个人也没带朝着来路缓缓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几个纨绔在昏暗的光线下面面相觑,欲哭无泪。
他们只是聊几句上雍皇城里广为流传的八卦,一时兴起嘴上有些把不住门儿,怎么就这么倒霉惹上了这么多惹不起的人?
只能说,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