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盈心里想着,自己这次若是帮了尚宛妗,尚宛妗必定对自己感恩戴德有求必应。谁知一扭头就对上尚宛妗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一愣,立马就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尚老夫人还在大发雷霆:“哪来的外人?顾菱和黄悠的娘都是我的亲侄女,难不成还会把元娘做的丑事传出去不成?”
尚宛妗上前一步,看着尚老夫人,冷声问道:“老祖宗这便是认定我做了丑事?”
尚老夫人指着那鞋履,厉声道:“难道还有谁冤枉你不成?”
“自然是有人冤枉我的。”尚宛妗突然伸手指了黄悠,又指着顾菱,道:“我们武威侯府好心好意留她们作客,她们却想方设法诬陷尚家嫡女,这事儿我若是去击鼓鸣冤,按律,大概要判她们绑绿发带的!”
大齐朝律法里面有一条规定,未出阁的小娘子若是犯了诬陷他人的罪名,在成亲之前,头上就得绑一条绿发带,好教众人知晓她们德行有亏。
“老祖宗!”顾菱看着黄悠要跟尚宛妗争执,连忙几步上前在尚老夫人面前跪下来,“老祖宗,菱儿什么都没有做,妗大表妹这么冤枉我,菱儿也不好说什么,这立刻就带着丫鬟收拾东西,连夜回去了吧!”
尚老夫人素来爱面子,一听顾菱这么说,果然都把火发到了尚宛妗头上,气得整个人直发抖:“你这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自己做出了丑事,往菱姐儿和悠姐儿头上泼什么脏水!我看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亏她们这些日子把你当姐妹,关心你!”
尚宛妗冷笑,看向顾菱:“你们敢保证没有陷害我吗?”
顾菱柔柔弱弱的看了尚宛妗一眼,黄悠大声嚷道:“妗大表姐,你若是不喜欢我们,我们走就是了,何苦说这种诛心的话!”
“好!我屋子里面有纸笔,你们立马写下来,签字画押,若是我真的做出了什么丑事,听凭你们处置,若是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你们诬陷我的。”
尚宛妗看向尚老夫人:“也是老祖宗识人不清!”
尚宛妗表现得很强势,咄咄逼人,可落在顾菱眼里,却是她在硬撑。顾菱对自己设的这个局深信不疑,因此,听尚宛妗这么说,心里反而有些高兴。
可后面涉及到了尚老夫人,这话她就不敢擅作主张答应了,而是低着头不说话。
尚老夫人本就想借着这次机会严惩尚宛妗,可自己若是做得太过分了,难免被尚奚舟怨恨。如今见顾菱和黄悠信誓旦旦,又有“物证”在,既然尚宛妗自己要求的,尚奚舟也就怪不到她头上来了。
于是她沉声对顾菱道:“你们写!”
尚宛妗对锦书点了点头,锦书去柜子里面取了纸笔来,研了墨。顾菱看似迟疑,实则急切的按照尚宛妗的要求写好签字按了手印,然后又递给黄悠签字按了手印。
等黄悠签字之后,顾菱却又从黄悠手里把那张纸给拿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看向尚宛妗,道:“总不能我们写,妗大表妹也该落个名才是。”
“好,我落。”尚宛妗似笑非笑的看了顾菱一眼,接过纸笔用簪花小楷写了自己的闺名,按了手印。然后把笔递到尚老夫人面前,道,“老祖宗、夫人、二婶,你们也都落名按印,算是做个见证吧!”
尚老夫人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尚老夫人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顾菱和黄悠也被即将到来的成功冲昏了头脑,在场众人,还算比较清醒的钟雪盈和尚二夫人到这时已经看出事情的不对味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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