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是不注意一些,早晚会被他从第一踹下去。”
一提起称呼问题,纵使脸皮厚如温文卿,这张老脸也有些挂不住。而且说这话的还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她也不能随意糊弄,只得含糊道,“呃……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你外公和外婆都是这么叫妈**,应该没事吧,只是一个小名而已。”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青璿就忍不住心中警铃大响,同时将红莲恨得咬牙切齿。他十年前离开的时候,红莲称呼自家母亲还只是“温姑娘”,他一回来,人家已经得寸进尺变成“小卿”了。这可是小名啊小名,比闺名还要亲密的……
青璿深知自家母亲的脾气,完全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若是明晃晃地表示自己真正讨厌红莲,自家母亲的脾气一上来,红莲再趁机而入表示大度宽容,恐怕他的反对在母亲看来就是人性和小脾气了……不行,他得想办法……
“哦,原来是这样啊。”青璿表面轻松,内心已经开始张牙舞爪,恨不得将红莲啃掉,“青璿明白了,可是……可是……小小地问一下,他不会很快入住主屋吧?”
“入住主屋?”温文卿疑惑地重复一遍,顿时明白儿子的意思,娇俏的小脸红霞满面,有些羞恼地揪着儿子的耳朵,“什么叫入住主屋啊,妈妈和他又没什么关系……哪里,哪里……”
温文卿“哪里”了大半天,就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青璿温顺地顺着自家母亲的动作,向那个方向偏去。他当然知道温文卿心疼自己,根本没有用劲,但是为了表现一下自己的委屈,将她心中的愧疚放大到最大,该做的事情还是不能少。
青璿笑着讨饶,那满脸的笑容根本看不出他哪里委屈了,“娘,轻点啊……轻点,好痛的……”
“啊?”因为姿势的缘故,她并没有“看见”儿子说什么,但从他的动作来看,也知道大致意思。顿时还以为自己将他耳朵弄痛了,便心疼地放开手,“怎么了,还疼吗?”
青璿内心比划一个成功手势,同时一手捂着那只耳朵,暗中将耳朵揉得通红,一边故意闹脾气,“才……才不痛呢……就算痛了,娘也不会担心……”
“说什么傻话,哪个当娘的不担心心疼自己儿子。”温文卿虎着脸,强势拿开他的手,青璿也“被迫”服从。看到通红的耳朵,温文卿不禁自责,“怎么这么严重?都怪妈妈不好……”
青璿立刻开口,将她自责的话打断。他可不想让自家母亲因为这个事情真的伤心自责,有些别扭地承认“错误”,“娘,没事的。您才没有用劲,这是儿子自己弄的……”
温文卿:“……”
青璿见时机成熟,立刻像是倒豆子一样将话说出来,“娘,青璿不讨厌这个人,但是能不能给青璿一些时间适应?一个陌生男人住在主屋,总觉得好别扭……”
温文卿内心黑线,不明白儿子这个念头打哪里来的。她是想过给青璿找个父亲,但不一定就是毓清啊。为什么这个孩子总觉得自己和他关系亲密?还是说,自己平时的行为真的很欠妥当,让儿子留下了阴影?温文卿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无奈地叹气,说道,“妈妈和你毓清叔叔没有关系,他又不住在这里,也不可能住……”那两个字温文卿还真说出来,你说她一个百来岁的老太婆和儿子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在青璿意料之内,温文卿并没有认为青璿哪里任性了,只当他小孩子心性敏感过头。再一想到青璿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这些年一直没有因为这个给自己出难题,心下更是怜惜儿子责怪自己。
“不是啦……其实呢,就算他当青璿父亲,青璿也不会反对啊……但是让他这么快得手,总有一种儿子很没用,连自己母亲都保护不了的罪恶感。”青璿觉得自己就是一栅栏,职责就是保护好栅栏里的小红帽,那个混蛋就是一只贪婪的大灰狼。现在大灰狼快要把小红帽哄走了,你说他心里能不纠结么?
但是反过来想想,也觉得自己母亲这些年不容易。若是他还任性地胡闹,恐怕这才是真的伤她的心吧?这样想着,青璿突然怨恨起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来。那个人当年惊鸿一瞥,然后消失无踪……莫非他出事了,或者翘辫子了?
远处的红莲一边痛苦地捂着肚子,一边揉挲鼻梁,将那股打喷嚏的感觉压下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