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严宁嘴里说的轻松,但心里却是不停地直打突突,毕竟要面对的是近千名情绪激动,言辞激烈的**群体,形势还是很紧张的,稍微有言语失当的地方,很可能演变成巨大的冲突,那时候,严宁就是神仙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严宁打定主意先把果酒厂**职工的情绪稳定下来,掌握了解这些职工的诉求以后,再和这些职工进行深入的谈话,至于谈什么?呵呵,企业改制、下岗职工安置、企业生产经营,市场销售,什么都可以谈,什么都可以说,只要有利于问题的解决,严宁不在乎和大家说什么。
慢条四稳的走下楼,党政办的小周和企业办的王姐一脸紧张的倚在大门两边的墙上,看收发的老汪头两只手按住大门的两边,身子顶在门上,正运着气,与大门外面的**职工教着劲,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看到严宁走下楼了,小周和王姐急忙迎了上来,不知所措的看着严宁道:“严镇长,你怎么下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下来,这么多职工来**,我再不下来像话吗,来小周,王姐,你俩站我后面,跟我去接待**职工,汪师父,你让一让,把大门打开,咱们镇政府是开着门办公的地方,群众来反映问题,这堵着门算怎么回事,打开。”严宁压下心中的紧张,故做轻松的安排着,沉稳的样子让小周和王姐仿佛一瞬间找到主心骨一般,腰板顿时一挺,连忙站到了严宁的身后。
大门缓缓的拉开了,堵在门口的职工看到办公楼里出来人了,马上安静了下来,很自觉的向后退着,片刻之间就走下了台阶,一个个仰着脸望着刚从楼里走出来的严宁。
严宁跨过门槛,静静地环视了一周,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映入眼帘,这些职工大多四十岁左右,可以说他们的青春,他们的希望都献给了东海,献给了果酒厂,可如今却被生活逼迫到这个地步,不能不说是时代的悲哀。
蕴酿了一下情绪,严宁刚想开口,只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冷哼,在安静地人群中显得那么突兀。这声冷哼把严宁刚刚蕴酿出来的情况给生生的憋了回去,让严宁有种吃了一只苍蝇一般那么恶心。
严宁的目光顿时被这声冷哼所吸引,不把发出声音的人找到,一会他还会跳出来搅局,可还没等严宁找,这声音的主人自己跳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高声的叫道:“我们工人的死活没人管吗?镇里只来了个小崽子唬弄我们,钱立运怎么不来?”
声音很具有扇动性,很多群众被这个声音带动了起来,纷纷叫嚷着:“让钱立运出来,让钱立运出来!”
“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一句。”严宁双手虚抬,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七嘴八舌的声音慢慢地平息下来。
“同志们,我刚才了解了一下,知道大家是来反映果酒厂的生产经营问题,有问题,有情况,向上级组织反映,向领导机关汇报,那是应该的,是附合程序的,组织和政府也是欢迎的。但是有一点,反映问题归反映问题,可不能进行人身攻击啊!刚才那位大姐说我是小崽子,我可要批评你两句,我是年轻,但可不是小崽子,你说话可别有倾向性。还有,我跟大家解释一下,钱书记正在旅游开发指挥部现场办公,这会儿没在单位,所以由我出来接待大家,我叫严宁,是东海镇副镇长,主管工业,可以说咱们果酒厂也归我管,我来接待大家,可不是来唬弄大家,谁都不是傻子,你们认为我能唬弄得了这么多人吗?”严宁的声音很大,说的话很风趣,现场中除了骂人的妇女外,其余的工人都逗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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