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茶,估计连元姐的房门都瞧不见。
那就只能翻墙了,可元姐住哪个院子他也不知道呀,万一弄错了人,或者被人发现,岂不尴尬?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不得办法,只能先过去再说了。
晚间的后圆胡同,路上行人屈指可数,个个步履匆匆,盖是因为不过一个时辰就在夜禁了,而此地住的都是清流一派,自是遵纪守法,不在话下。
路口的茶摊上,老板也开始收拾桌子,徐纪文指了语剑上去问话。
很快就得了消息,说是在进胡同左手边第三家。
徐纪文点了点头,往胡同里去了。
林家似是比别家热闹些,侧门未闭,依稀可见门内人影晃动。
“爷,咱这是……?”语剑问道。
近两年没在徐纪文身边伺候着,语剑只觉得,爷还是从前那个爷,可却不是他能猜的出想法的那个爷了。
徐纪文朝他摆了摆手,门内有一连串脚步声响起,似是往门上来了,徐纪文连忙拉了语剑,躲到了一棵老槐树后边。
身形虽掩藏了起来,可两人皆探出半张脸来,看向林府里出来的人。
当头一人年过半百,月光下隐约可见有种仙风道骨的感觉。
“是太医院的田院判。”语剑见徐纪文看着那人皱眉,小声提醒他道。
徐纪文一听是太医,一双眼睛盯得更紧了,似乎想从那人的一言一行中看出他心中所想。
不容他看个明白,后面紧跟着出来了送行之人,是元姐的舅舅,林书岚。
比起看不清面容的田院判,林书岚的说话声简直告诉了徐纪文一切。
“待明后日醒过来,定第一时间告知您,届时还要辛苦您再跑一趟了。”他说,声音里的喜悦之情,犹如一股暖流,冲进了徐纪文的心里。
元姐要醒了,明后天就能醒!
他高兴地想跳起来,可林府门前这么多人,他只能按住兴奋,无声地裂了嘴笑。
看的语剑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田院判一走,林书岚也回到了院子里,侧门紧紧闭上。不过徐纪文却没了刚来时的着急,眯起眼睛想了想,过了会儿道:“走吧。”
不待语剑多说一句,他便拔腿走了。
林府的小院里,靳赋毅看着女儿陌生又熟悉的面庞,不禁泪从中来。
她的眉毛是同她母亲一样的柳叶眉,鼻子也像了她母亲的娇俏模样,嘴却像了自己,有些薄。
谁家的女儿想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父亲看着又骄傲,又自豪,可靳赋毅确实满眼忧虑,因为他的女儿,如今尚未苏醒,她脸颊凹陷,唇白若纸,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田院判说她就快醒了,身上的伤口愈合的很快,若不是她身上康健,只怕这连日颠簸,就把她的小命再要去一般。
可她为何如此康健,却是因为她的父亲被人诬陷导致家破人亡,而她却要躲进深山,在那幽深寂静的深山里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