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也会有损伤的。”
“那小驴岂不是伤心?”
二人又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兔子。
午睡过后,元姐叫了绿萍进屋来坐。她近日经常和绿萍一起看兔子,对她很是有些好感,却也好奇她怎么被卖进了府里。
“你是怎么进府来的?”元姐端了茶,问道。
“奴婢的弟弟生了重病,爹娘要给他治病,就把我送进来了。”绿萍说起这个,低了头。
“你们家不是养兔子吗?怎么还看不起病?”以前村里日子难过的时候,元姐也见过村里有卖儿卖女的,当时吓得她跑回家搂了舅舅的腿就不松手。后来舅舅找了村里几个说的上话的人商议,这些年大家相互帮衬些,都过的还算不错,卖儿卖女的事好久都没有了。
“那你还想你爹娘吗?”元姐又问。
“想。我爹娘也是没办法。不过现在我弟弟好了,我也有钱拿,家里倒是好过了,我娘还说攒了钱赎我呢。”绿萍说着,觉得说给主家听不太好,小心地抬头看了看元姐。
“别怕,等你娘来赎你,我定放你回家去。”元姐看出她的担心,赶紧道,又觉得答应的太容易了,绿萍以后不好好做事怎么办,又补了一句,“你得在院里好好做事才行。”
绿萍下去之后,元姐还一直想着这事。她有些不明白爹娘与子女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绿萍进来之前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只说叫刘大丫,还是秋云听着不像样,给她取得名字。绿萍弟弟没生重病之前,在家里过的也还行,可家里要钱了,就转眼把她卖了。虽说是卖她,可他娘还是打听了好几家,听说韩家不过刚起家,就两个主子,好伺候些,才把她卖过来。如今她弟弟好了,他爹娘又想着攒钱把他赎回去。
元姐歪着头琢磨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绿萍的爹娘到底疼不疼她。转念又想,她家贫,留得了这个,留不住那个。如今绿萍过的还不错,家里弟弟也好了,就算不能团圆,也比生死两隔的强。元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过的还是不错的,虽没了爹娘,可舅舅却一直陪着她,外祖家也都惦记着她,她应该过的更开心些。
二月末的一天,小驴产仔了。元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把小兔崽子生出来。一共三只兔崽子,一只灰,一只黑,还有一只像足了小驴和大牛,是灰黑相间的。
元姐高兴的跳起来,野兔和家兔不一样,小兔崽子生下来就能瞧见毛发,眼睛也能睁开,耳朵也会乱动,可爱极了。
这场倒春寒不过刚刚结束,乍暖还寒的,元姐有些忧心小兔崽子们。可她也不敢把这一家五口拆散,如今小驴也倔得真像头驴,碰都不让碰。元姐只得又让人给兔窝添了草,加了布,自己又看了半天才放心。
二月就这样在冷冷暖暖中过去了,明媚的三月已经到来。元姐又在家把女学里要学的课看了看,初二便要进学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课。对于女学,元姐心里有说不出的期待,可又隐隐有些担忧。
“若是都像珍姐和珊姐一般和睦,就好了。”元姐心里暗暗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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