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姐嘻嘻地笑。
元姐见她这般天真烂漫,由不得十分羡慕。若是父母还在,她也当如此无忧无虑吧。这样想这,心里不由生了一股怨气,突然觉得上天待她不公。给她安排了这样好的家世出身,却有生生地夺走了一切。
可她毕竟不是有怨念的人。转念一想,舅舅为了她生生耽误了十年光阴,她还有什么好埋怨的,这股戾气就消了不少。于是静下心来,试着抛开那些杂念,跟着婧姐一起去了韩先生的小院。
韩先生正和林赞论学。林赞去岁过了院试,是正经的生员了。韩先生与他论了一番,知他勤奋有余,灵性不足。林赞的性子和林婧全不相同,林婧开朗娇俏,性子散漫,而林赞却过于谨言慎行,做事瞻前顾后,果断不足。韩先生在心里叹了口气,怕他会像林书岳一般,停在举人的道上,难以有大的造化。
“赞儿觉得我说的如何?”二人论了一道关于普世教育的问题,韩先生问道。
“叔父所言极是,只斗升小民多为生计奔波,衣食更为看重些,且偏远地域的人自古都未有开化,难以教化,侄儿以为,还应多多思量。”林赞微微皱了眉回道。
韩先生见他果然如此说,心中更确切了自己的想法。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应该让他多去历练,才能有所改变。
“赞儿可以常来光化,你我再多多论学啊。”韩先生笑道。
“叔父说的是,不过侄儿怕人瞧出端倪。”林赞又犹豫了。
“这个不必怕,大丈夫总要有些手段。”韩先生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又道:“我有一个学生,是在山村里我给启的蒙,如今也是过了院试。他对我还颇为推崇,你可先与此人借机认识一番,他定会领了你前来寻我,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林赞听了张大了眼睛,想不到还能如此行事,心下更加佩服自己这位有着少年举人名头的叔父,当下倒不再犹豫,点头应了。
二人这边说完话,冬砚敲了门进来,“老爷,二少爷,两位姑娘来了。”
“必是要用饭了,我们出去吧。”韩先生带着林赞出了屋,见婧姐正拉着元姐四处看,笑问:“小丫头可是来叫了我们用饭的?”
“是呢,叔父,我娘叫人去领斋饭了,快过去吧。”婧姐见这位三叔父并不和自己爹爹、大伯父一样,而像祖父一样随和,也不怕他,便回道。
?韩先生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元姐,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大约知道她心中所想,也不点破,只让她自己想明白。这样的事,总会在她眼前出现,且会越来越多,若是自己想不明白,钻了牛角尖,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一行人又过了窄门回到安氏的院中。没过一会,取饭的丫鬟也回来了,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在正屋用了斋饭。虽然没有鲍鱼燕翅,可人人都觉得香甜可口。
吃过饭,安氏打发了孩子们带了仆从去寺里转转,特地叫了韩先生到一旁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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