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馋狗一样蹲在旁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把昨天剩下的那些菌菇和酸果塞进了死鸟的肚子。
我没有去毛,而是跑去溪流处,直接用淤泥把整只鸟都包裹了起来,然后回去把泥团浅浅地埋进土中,再把一堆篝火小心地移到了正上方。
一通忙完后,我感觉头重脚轻,仿佛随时会在下一秒钟昏迷过去。不得已,只好枕在山姨身上休息了一会。感觉稍微恢复了些,我又强行爬了起来,开始了熊灵每天的例行疗伤。
绝境真的可以压榨出一个人所有的潜力,换是以前的我,绝对没有足够的意志力做到这个地步。
可如今,我的想法很简单。
我不想死。
也许下一刻我就会成为某个刚好路过的猛兽的大餐,残躯则被四周虎视眈眈的怪鸟们果腹。但起码在这一刻,我想努力地活下去。
结束了熊灵每天的例行疗伤,天色已近黄昏。我把那堆篝火重新移开,忍着烫手,一点一点取出了土中的泥块。淤泥已经全部凝固在了一起,被篝火的高温烘得硬邦邦的。我用石头砸开了泥块,包裹其中的羽毛被一起剥离开来。酥嫩鲜滑的鸟肉露了出来,伴随着滴滴油脂,散发出浓郁的肉香,把周围的鸟群都引得骚动了起来。
好在我点燃的篝火够多,起到了足够的威慑作用。
这种鸟体长有半米,个头很大,去掉毛之后也有一只大号火鸡的个头。我大方地扔了一大块肉给小东西,自己扒了一条鸟腿,放到嘴里啃了一口。
有点烫,但是菌菇的清香完全浸润了进去;没有盐,可夹杂着酸果的味道,有种独特的风味。
美食让我幸福地扬起了眉毛,一回头,撞见了熊灵清亮的眼神。
神使鬼差的,我在愣神一秒后,顺手递上了手里的鸟腿。
“喏,肉。”
“唔,谢谢。”
她有些生疏地直起身子,接过大腿,也不嫌弃被我咬过一口,张嘴吃了起来。
“呃什么时候醒的?”我重新扒了一条鸟腿,塞进嘴里。
“你从地里取这个的时候,”她扬了扬手里的肉,“我昏迷了多久?”
“这是第三天了。”
她的目光扫过了篝火,柴堆,露水收集装置,在头盖骨做成的容器上短暂停留一下后,移动到了奄奄一息的母熊身上。
“透支过度,又淋了一天雨,胃口不好,吃食也不多,这就”我在一旁局促地解释着,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是因为大概知道山姨在少女心中的重要性,总有一些愧疚之情。
熊灵倒没多说什么,显得还算平静。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烧伤的皮肤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靠着自己的恢复能力,也能自行痊愈,顶多留下些无关痛痒的小疤痕。
“你救了我?”
“正好采到了一些对症的药草,我失去的记忆又回来了一些,似乎原来是懂一些草药医术的”我胡诌着。
“谢谢。”
“恩?”
“懂医术也好,有别的秘密也好,”她冲我笑了笑,就像盛开的百合花。
“谢谢。”
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
“不客气。”我说。
“接下来,我来照顾山姨吧。”
我正想让她再休息一下,一阵头晕目眩突然袭来,强顶着发烧忙活了两天的我,似乎也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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