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
他呢?
一纸证书,对她而言,无足轻重。
他是否跟那一张纸无异?
司笙一顿,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情绪,笑意淡了几分。
“她问我,‘你才19岁,那么年轻,未来那么长,现在就做好跟他共度余生的准备了吗?’”司笙语调有些轻,怕刺到他,嗓音轻缓,“她告诉我,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她会开心。但是,如果我选择离开你,她也很支持。”
在司笙遇到的那些有趣的人里,凌老夫人,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
睿智、洒脱、豁达。
她亲切温暖,永远站在你的角度思考问题。
司笙没有说得太直接。
事实是,司笙在跟凌西泽争吵后,从未想过分手一事。
直至凌老夫人找到她,聊天中提及他们俩的问题,才问她:你有没有考虑过跟西泽分手?
“你的成长环境跟他不一样,他的教育告诉他,思考问题需要全面,走一步就要想到前面十步、百步。”
“你不一样,我看得出,你是闭着眼走的,走一步是一步,还挺喜欢把路走歪了去找惊喜。”
“你们俩的矛盾是注定的。想要安稳度日,就得有个人妥协。但你很好,他也很好,你们俩若各自发展,都会有很精彩的人生,任何一个为对方妥协,都会丢掉些什么。”
“不论是你还是他,都太年轻了。你们的人生刚开始,不先为自己走一段路,就把两段人生捆绑在一起,你甘心吗?”
这些话,司笙现在回想起来,依旧很清晰。
那是很通透的一段话。
不是为她和凌西泽考虑的,而是单纯为她考虑的。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她跟凌西泽的问题就在于此。
对上凌西泽沉默的打量,司笙继续说,“我不喜欢被安排好的人生。”
风雪迷了眼,凌西泽说:“我不会安排你的人生。”
“你是不会。你做事周到沉稳,所有我想做的事,你会一一给我安排好,放到你的人生规划里。”
顿了顿,司笙眼帘一掀,有雪花落到她眼里,融化成水。
她一字一顿地说:“可我的未来不需要规划。”
“”
凌西泽没说话。
难以置信的是,有那么一瞬,他竟然被司笙说服了。
司笙是什么情况,他清楚。
十岁被送去习武。
接下来六年,几乎没好好上过学,隔三差五就去“闯荡”。年纪轻轻,就初涉江湖。
十六岁,她学武出师,转学回京城,仅凭一年的努力,就从被断言难上本科的成绩,以超出录取分数线近三十分的成绩,顺利考上京理。
她从小就不走寻常路。
跟她在一起那半年,他见过她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有对她点头哈腰的商界大鳄;有寻求她人际帮助的刑警;有半路遇上二话不说就拿起棍朝她招呼的地痞流氓;亦有见她就惊慌失措的黑涩会
她的世界,跟常人不一样。
一个人,一份喜欢,留不住她。
司笙耸肩,摊开了说:“凌西泽,我们在一起,会永远吵下去的。”
沉默。
片刻,凌西泽稍稍调整了下情绪,侧过身,站在她跟前,同她面对面。
他问:“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司笙低下头,视线左右飘着,倏地,右脚轻抬,鞋尖踢走了碍事的石子。
她近乎任性地说:“我不想试。”
无情。
闹心。
凌西泽轻轻吐出口气。
他拽住司笙的手臂,在她没准备时,猛地将她往前一拉,她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定住,愕然抬头时,他低下头来。
二人的额头轻磕在一起。
风太大,雪太凉,皮肤浸透了这寒凉的夜,只剩下一片凉。可,轻贴的时候,依旧是有温度的,或冷或热,透过细微的汗毛,一点点地交融、蔓延。
“就不能看在我等你五年的份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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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我奶奶真的不是反派?坑孙子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