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狮王一下僵住了,接着,整个人恼羞成怒,捂着嘴的手都放下了,咬牙切齿:“你……”
可她不敢说下去了。
有些人,遇上凶横的人,会害怕。
只有遇上和善隐忍的人,才会看不起。
做个好人,也难,也不难——我终于明白了,不是每个人,都配遇上好人。
金毛狮王是个管理层,一看作风,显然生活就很优越。
这种人,最惜命了。
她已经不敢跟我硬刚了。
果然,一看我确实不好惹,她的气焰也才减弱了三分,生怕自己的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同时跟想起来了什么似得,她回头就要找江景。
江景到底是个地阶一品,虽然只是文先生,可也算是一把好手。
但是再找过去,她才蓦然发现,江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脸色彻底白了,嘴角直抽,干瘪的胸膛一起一伏,犹如两扇风箱。
她身后的人一个比一个紧张,小心翼翼的问道:“秦天师,咱们……”
金毛狮王攥紧了拳头,一肚子气正好全撒到了那个人身上:“你说呢?李茂昌留下这个祸胎,早晚……”
但是,她碰到了我视线,还是松动下来了,一摆手,前面的天师全让出了一条路。
她不情不愿的往前走。
带路了。
得赶紧过去——我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厌胜门的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其他的死伤。
毕竟,这是天师府,人家的地盘。
我立马把江采萍背在了身上,找了伤势没那么严重的厌胜门人,来看管死伤的那些。
江采萍虽然勉强还有实体,但是身体几乎是没有任何重量的,贴在身上,只微微发凉。
她的阴气,被这里的神气,伤的太厉害了。
我有点担心,立刻看向了大潘:“你帮我个忙,把她给送出去……”
可没想到,江采萍的声音轻轻就响了起来:“我不走。”
“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不然的话,她只会再“死”一次。
可江采萍微微一笑:“夫唱妾随——哪怕魂飞魄散,只要跟相公在一起,妾才安心。”
大潘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黑皴皴的东西,塞给了我。
我一瞅,是个又脏又旧的破布袋子。
上面一股子怪味儿,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
程星河伸过脑袋:“你以前收过破烂儿?那咱们算是同行啊。”
大潘答道:“你懂个屁。这是我从以前的行尸身上弄来的——阴阳袋。”
我记得这种东西。
是专门用来装死人的——死人怕光,有了这种阴阳袋,能把阳气神气全部阻隔在外。
大潘看着五大三粗的,原来是个小叮当,兜里这么多好东西。
我连忙谢过了他,把江采萍给放进去了。
她虽然出不来,好歹能在里面休养生息。
大潘的腿伤了,一瘸一拐,倒是满脸苦相:“我姐的仇还没报,倒是白赔进去这么多的东西……”
你也属实有点惨——我暗想,等眼前着急的事情解决完了,有机会,帮大潘查清楚他姐当年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儿。
刚绕过了一大片冬青树丛,就听见前面闹闹嚷嚷的,只见天师府的人,倒了一大片,站着的低阶,有的中了灵芝梦,有的索性躺下了,前面有两个人打的正热闹,一看清楚了那俩人是谁,我就愣住了。
程星河一看,一拍大腿:“不好,后院失火了!”
打起来的,一个是杜蘅芷,一个是秀女。
杜蘅芷跟秀女能力上是难分上下,但是杜蘅芷知道秀女是我的人,处处手下留情:“我只要你回答我,李北斗是不是真的来了?”
她声音还是一贯的冷静,可听得出来,这冷静是强撑着的。
秀女冷笑了一声:“我们门主被你们扣在了这里,生死未卜,你还有脸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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