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战战兢兢的说道:“我看的出来,你跟他是一类人,所以我不敢瞒着你——你,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我正是想知道,才来的。
那个男人是知道自己要遇上麻烦,知道那个东西带在身边,可能有风险,所以,才藏在了范健康这里。
而他太了解范健康的性格了——范健康爱财,只要说东西跟财运有关,你打死他,他也不会说出去,其他人也想不到,东西会被藏在这样一个人家里,上哪儿找去?
程星河跟我一对眼,我们就都明白那男人藏的是什么了。
当时那男人被人追杀,就是因为玄武局。
那东西,肯定跟玄武局的线索有关系。
我立马看向了范健康:“你那个房子在什么地方?”
范健康那个表情别提多难受了——就好像被判了凌迟的犯人,眼瞅着第一刀要落在自己身上一样,哪怕早有心理准备,也受不了。
不过,他不敢不说:“就在妒妇津旁边,这些年,我没动过。”
那是关乎门主失踪和玄武局的线索,怎么也得看看那是个什么。
刚把地址问清楚,而这个时候,外面又是一阵吵嚷——是范有钱回来了,还带了一帮人。
那帮人看见了魇婆的尸体,也吓的不轻,奔着我就扑——照着范有钱的说法,我肯定是个暴徒。
可范健康立刻吼道:“都当我死了?”
范健康到底还是在年富力强的时候,那些人一听这个声音,都跟被爱莎冻上一样,全不动弹了。
范有钱急的了不得:“爸爸,你也看见了,这帮人都是怪胎,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您怎么还……”
范健康一双眼睛终于阴鹜了下来,死死的盯着范有钱:“你也当我死了?”
范有钱吸了口气,想起了自己之前干的那些事情,也不吭声了。
范健康接着看向了我们:“我也知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今天这一切,看来也是我的命数,不认不行。几位大师去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房子那边,我也跟工作人员打好招呼。”
说着,看着我的眼神,倒是有点羡慕:“我二十多年前,就没法跟他比,想不到过了这么久,还是一样。”
他的意思很明显——当我是那个年轻人的儿子,而拿着自己的儿子跟我一比,他心里有落差。
我看着范有钱和范健康的面相,也看出来了,这一对父子,好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
因为他们俩都是福薄之人,眼下这些好处,都是因为积累了做慈善的福报,才能持续下去。
而范有钱这一番骚操作,已经把来之不易的福报挥霍光——只怕还得倒欠不少。
眼瞅着,他们就要经历大变故了。
范健康应该隐隐也觉出来了,又看了在一边的范有钱一眼,叹了口气:“可能,是我贪心的报应。”
范有钱完全听不明白,看着我们的眼神,还是在看“下层阶级”,好像我们是为了卖保健品,把老年人彻底洗脑的诈骗犯。
我们看了魇婆一眼,也知道范健康肯定是会说到做到,也就从文曲星大厦出来,奔着他给的地址去了。
临走的时候,我们看了魇婆一眼。
希望她能一路走好吧。
而程星河早就把之前轻浮男丢在地上,没来得及拿走的破魔指碎片给收集起来了,说保不齐这玩意儿有用——自称是拾荒界吴彦祖。
这下,还真把杜家给得罪了,我寻思着,真要是有事儿,就找杜蘅芷说一说——人情社会嘛,再说了,本来也是轻浮男做人做事儿太垃圾。
等找到了前任门主留下的东西,我们找到了玄武局线索,就回县城。
很多事儿,我必须得跟老头儿聊一聊。
范健康的老宅子,离着文曲星大厦不远,就在妒妇津旁边。
当年那件事情过去,范健康住进了新屋子之后,果然立马就发了家,他想起了那个男人说的话,立马就把元宝山地给买下来了。
买下来没多久,那片地就被规划,成了寸土寸金的商业区,柳桥的金融中心,也就是我们所在了文曲星大厦附近。
只靠着那片地皮,范健康就一跃成了数得着的富豪。
到了老宅子一看,那个房子还是二十多年的款式,模样十分寒酸。
这些年,范健康还真没敢动过这个房子,附近也确实有工作人员在看守。
范健康果然跟他们打好招呼了,见我们这一来,立马就来迎我们,说是接到命令,不管我们在老房子附近做什么,都会跟着配合。
我点了点头,刚要进去,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十分凄厉的哭声。
那个声音——让人瘆的头皮发麻。
我忍不住就看向了这里的工作人员:“是谁在哭?”
工作人员顿时露出了一副很尴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