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的东西,就是酸橙。”
老四抿了抿嘴:“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老四给我,我就想吃。”
厌胜门的人顿时都炸了:“气蛊就藏在酸橙里面?”
“亲兄弟,竟然下这个狠手?”
老四是个阻碍,除掉了老四,厌胜门自然就是老三的了——三岁小孩儿都想得到。
可老三吸了口气,一巴掌又猛拍在了桌子上,一块桌角应声而落,他大声说道:“胡闹!我是给老四吃了酸橙,可那只是一个酸橙而已,谁看见,酸橙里面有气蛊了?”
说着他就看向了我:“我们兄弟,血浓于水,你不光反咬一口,还要挑拨离间,栽赃嫁祸!好,谁看见我在酸橙里放气蛊了,我洗干净脖子让他砍!”
是啊,照着他这个强词夺理的意思,酸橙也不代表什么,众人顿时就没话说了——老三毕竟是宗家,谁敢说。
江辰跟老三是一丘之貉,也装出了一副中立的样子,说道:“按理说,我们这些外人不能掺和,不过,这件事情,还有疑点,不能把脏水全破在三宗家身上,有失公允。如果有证据,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公允?我最烦的,就是站在中立者的角度,拉偏架的。
可被坑成月球表面的老四,都不相信老三真的对自己做出这种事儿,竟然也盯着我,等着我拿证据。
真是个好弟弟。
我一笑,接着说道:“行吧,既然四宗家是受了蛊祸,那咱们就从蛊这里说。”
“我知道,厌胜门的人都不能养蛊,不过,养蛊的人,有一个特点,大家应该都知道——那就是,特别干净。”
这事儿算是个常识,西南地区的人没有不知道的——厌胜门蛰伏在西川,自然明白这个。
在西川,哪怕是旅客,都会被导游警告——看见干净的过分的人家,千万不要进去,哪怕进去,也不要吃喝碰他们家的东西。
这种人家,是蛊民。
当然了,寻常的干净大家都见过,哪怕主人整洁,可总有积灰的地方,比如墙角够不到的地方,门梁附近比较高的地方。
但是养蛊的人家,是真正的纤尘不染——因为蛊最讨厌灰尘,有蛊的地方,脏不了,所以在西川,蛊还有一个别名,叫“扫扫虫”。
而厌胜门里众所周知——老三有强迫症,这强迫症的人,往往就伴随着洁癖,所以他爱干净,别人都不以为怪。
但如果,他这个强迫症,是为了干净异常,伪装出来的呢?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程星河低声骂道:“所以,那个丹头蛊也是他的手笔了!”
丹头蛊得来不易,老三大概还是蛊类的票友。
老三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一根手指头指向了我:“你,你血口喷人!”
我答道:“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自己看——完整的桌子,是不是被三宗家打出一个角?”
这完美主义的人,恨不得所有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怎么可能把好端端的东西,打掉一个角?
那不别扭死他!
老三的脸色,悚然就变了。
我接着说道:“当然了,你可能又要说,是我一派胡言,而你是一时激动,那现在,就给你看看证据。”
说着,我看向了白藿香。
白藿香点了点头,忽然对着老三,就撒出了一把东西。
那东西带着一股子焦糊味儿。
老三还以为是什么生化武器,抬手就想躲过去,可一抬手,他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我们眼睁睁的,就看见他身上,出现了很多细小的东西。
尤其是老四,脸色一下就变了,立刻大声让白藿香把他推到比较远的地方去。
那些细小的东西,都是活物。
蛊虫。
大家全看清楚了,白藿香撒了一地的,是炒米。
蛊虫最喜欢吃的,就是炒米。
这下子,老三的手垂下来,脸色彻底的灰了。
而江辰眉头一皱,看着我的眼神,也瞬间沉了下去。
我冲他一笑,不好意思,又坏了你的好事儿——也许,咱们就是天生犯相。
老大死死的盯着老三,一只手就拍在了轮椅上:“老三,好……你干的好事儿……自相残杀,你自认聪明,怎么干得出来这种事儿!”
老四就更别提了——简直呆若木鸡,跟被雷劈了一样。
老四又不是弱智,早也该想出来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老三盯着一地的炒米,脸色凝滞住了。
他不想认,也得认。
而老三叹了口气,接着看向了我:“看你准备的这么充足,怀疑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