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里写满戒备,不似伪造。
“你是涂杏儿吧?”白苓沉吟,回头一指客栈,“不如进来说话?”虽说事有蹊跷,但这姑娘还是凡人,看起来并无修为在身。白苓觉得,她并不对自己构成危害。
离得这么近,她还发现涂杏儿脸部和脖颈上有许多细小的划痕,但都结了痂,不严重。
哪知涂杏儿反而后退一步,面色更加警觉:“你是不是涂家派来的?”
“什么涂家?”白苓一怔,“我不知道。”
涂杏儿怒道:“我绝不回去!请你转告父亲,杏儿不后悔,今生再不回泰城,请他老人家今后保重罢!”说罢转身就走,步伐越来越快,后面几乎起跑。
白苓有些糊涂了。
这女子满面机警如惊弓之鸟,方才走来也是左顾右盼,掩不去满面忐忑,这和萍乡那个温和淡定的涂掌柜简直判若两人。
可要说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人,面貌上却又那般相似,名字还都一样。并且白苓也相信,桃源境总不如人间宽广,这样的巧合一定不多。
她一个闪身拦下涂杏儿,伸手扣住她肩膀:“且慢!你说清楚,三天前你人在哪里!”
涂杏用力挣扎,但白苓有修为在身,力气比她大得多,她怎么挣得脱?情急之下,小姑娘放声大喊:“救……走水啦,走水……”
街道安静,她清脆的声音就显得有些尖利了。
白苓脸都黑了,伸手堵了她的嘴,抓着她的细腰一下跃上屋顶,溜回自己客房。
白猫见状,赶紧跟了进来。
“出去!”白苓最怕的就是它。可惜猫儿不怕她,从窗子跳进来就跳到柜子顶部,居高临下,一副老神哉哉坚决不走的模样。
好,好,连一只猫都懂得怎么欺负她了!白苓打了两个喷嚏,想想眼前事要紧,还是咬牙不理它了。
她手一松,涂杏儿转身就往门边跑,动作居然很快。
白苓冷冷道:“我封了你的哑穴,你要是不在乎下半辈子只能当哑巴,就只管跑!”
方才涂杏儿挣扎,白苓还看见她双手缠着软纱,像是受了伤。
她的话果然有效,涂杏儿奔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怯怯回头。她才十六七,怎么想象一辈子都不能说话的恐怖?
白苓吓唬她:“我跟你家没关系,也不认得除了你之外第二个姓涂的!现在我给你解穴,但你要乖乖回答问题,不得大叫,否则我真让你永远说不出话!听清没有?”
涂杏儿眨巴眼睛,果然乖乖点头。
白苓这才满意了,伸手在她喉间一拂:“我问你,三天前你在哪里?”她顺便看了一眼窗外,涂杏儿那两声威力甚大,街道两边不少大门打开,有居民往外探头探脑,寻找起火位置。
“三天前?”涂杏儿微一犹豫,“你真不是父亲派来追我的?”
白苓冷笑:“你觉得,别人派得动我?”
她出身清矜,人又娇美,虽然此刻穿着粗布衣裳,仍让人觉得贵不可言。涂杏儿仔细打量她两眼,倒是信了大半,心底大石落下一半:“那便是误会了。我不认得你。”
“可我好像认得你。”白苓重复一遍问题,“三天前,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