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燕三郎目光闪动:“要他盖章?”
“是的。那人拿出一幅画卷,要他加盖鸿武宝印。”
燕三郎的神情更专注了:“你还记得画上内容?”
“当然记得。”张涵翠仔细回想,“那画儿名作《风雪眷山城》,描绘风雪中的山林和小镇,画工非常细腻。就算还未加盖鸿武宝印,观画时也仿佛寒气迫人、有雪花扑面而来。那山城格外宁静,一个人也没有,但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
“红灯笼?”燕三郎目光微动,“是彩画?”
“黑山白雪,入夜时分。”她说得简扼,可是燕三郎和千岁都明白其意。在掌灯时分,被夜色吞滑的山林和村庄看起来就是灰黑色的,这一点并不违和。以水墨表现山水,也是极普遍的画法。
“但是许多人家挂着灯笼。”张涵翠确定道,“只有灯笼是红色的,格外醒目。”
“红灯笼。”燕三郎喃喃道,“红点……”
该不会是那么一回事吧?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飞快把这些怪事统统串连在一起。
白猫轻唤几声,把他唤回神了,又问:“那幅画有多大?”
“三平尺左右吧。”
少年眼中透出了精光。千岁熟悉这种眼神,臭小子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燕三郎身体前倾,表现出少见的关注:“你仔细回忆,那三人到底何时找上你家,要求盖章?”
张涵翠认真想了想:“我记得他们在‘冬至’前一天闯进我家门,那么到现在就有十三天了。”
十三天!
砰!少年一拳轻敲桌面:“找到了!”
他一下子由老神哉哉变成生龙活虎一般,大伙儿都吓了一跳。
尽管他用力不大。
白猫不满道:“淡定!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燕三郎把它抱起来,按在怀里一通乱揉,雪白柔顺的长毛瞬间凌乱。“放我下来!”白猫气得喵喵直叫唤,用力挠他好几回才得了自由。
臭小子已经养成了对它动手动脚的坏毛病,怎么才能让他改掉?
它跳回桌面梳理皮毛的同时,燕三郎让黄二找来石从翼的亲兵:“去把你们侯爷唤回来,就说我有线索了。”
亲兵一呆,但他也知燕三郎和自家侯爷的关系,下一秒就回过神来,飞奔而去。
重新望向张涵翠:“你父亲受了胁迫?”
“是啊。那三人说,若父亲不听话,张家就要被灭门了。”张家现存就两个人,父亲和她,“我爹只好在画上盖了章。”
黄大恨恨道:“那几人真是可恨!”
黄二看他义愤填赝,有些不解:那几人可恨,跟他有关系吗?
这一瞬间,燕三郎已经想得更远:“在伯吾画像上盖章,能将它唤醒杀人;那么在山水风雪画上盖章呢?”
“我爹一盖好章,他们就卷起画轴离开了,鸿武宝印半个时辰内生效。”张涵翠小声道,“我猜想,画里的世界就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