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问题了。朝云观的刑官常年不修习武术,所以下手轻。但是武当山的那群匹夫可都是舞刀弄枪的,所以手上的劲儿就打,昨天这不是打死了两个五十岁的道士。现在正想着如何解决和处置呢。”
朱红玉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也知道这个事情的原委是什么。
很快,她权衡了利弊,和刚才想的结果如出一辙。
“没错,还是要将这件事告诉皇帝,千万不要隐瞒,你拖得越久对你们就越不利。”
润夜皱起眉头来看着朱红玉,心想自己左想右想千算万算也算不出来应该将这件事交给谁处理,为什么朱红玉一定要让皇帝知道这件事,又有什么深意在其中呢?
“你是什么意思,能给我说说看吗?”
朱红玉端起茶杯来,她能看到自己在茶杯里面清秀的面庞,而后朱红玉突然间放下茶杯,对着润夜紧紧蹙眉。
“昨天打死这些道士的事情有谁知道?”
润夜沉默了半晌,而后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朱红玉,道:“所有人。”
朱红玉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胳膊插在胸前。
“没错,既然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朝云观有多少人跟皇帝牵线搭桥。这些道士在这里有的住了几十年,难道和皇帝没有一点接触吗?他们之中有没有对金元景不满的,正好那这件事发难。的确,昨天若是金元景打了这几个可以立威,可是打死了人咱们就是被动的了。”
朱红玉越说越气,而后拿起面前的茶杯狠狠的朝着墙角砸了过去。
只听到“哐当”一声响,茶杯瞬时间四分五裂,散碎的瓷片飞腾起来,落了一地。
润夜看到朱红玉这样生气,心里也很委屈,心想也不是她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昨天也好心提醒过金元景。
但是谁知道这些人不耐打,也不知道武当山的练武之人是这样的强势,硬是将人给打死了。
朱红玉生气,润夜也生气,两个人坐在座椅上不说话,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封崇乐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喝茶,不知道自己现在做些什么是好。
有点尴尬……
很快,润夜打破了僵局,他一如往日不急不缓的样子,松开了插在胸前的手,看着朱红玉心里很复杂。
“是,你说的没错,但是现在我应该如何去向皇帝交叉。”
朱红玉思索一番,润夜和金元景不同,金元景是那种在特别阴暗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人,皇帝这个年纪了,按照吕明辞的说法来看是一个特别多疑的人。
当初他上位的时候就是不干不净的,所以到了老了是越发的多疑了。
如果教润夜如何规避风险反而是不对的,因为皇帝终究是个老疑心病,面对这样完美的说辞肯定会怀疑润夜是不是身后有人。
到时候,朝云观的事情会越发的难以解决起来。
“不如这样吧,你带着金元景到皇帝面前谢罪,就说打死道士的事情是你们一起做的,因为朝云观的道士不服你们,还把昨天在斋堂的事情说出来,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要向皇帝请罪,说你们并不是为了打人而打人,只是为了立威。千万不要说自己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否则皇帝的确会考虑把你们给撤了。总之这件事情还是越早处理越好,否则等到事情真的被皇帝知道了,你们越是被动。”
润夜点了点头,而后抿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朱红玉知道润夜有这个习惯,她一直知道润夜这个人在考虑问题或者为难的时候就一定会这样做。
朱红玉见到润夜还在犹豫,是真的恼了。
这个时候的她也不选择摔杯子了,也不选择谆谆善诱了,更不会破口大骂。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处理也是处理,不处理皇帝早晚知道。这件事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死了你们两个,我朱红玉还有妹夫可以依靠。只是你们……既然当初选择了走这条路,不愿意做被掣肘的人,那就应该知道在享受权力的时候会有多么大的风险。”
润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脸上没有气恼也没有悲伤,他迅速的承认他和金元景摊上事儿了这样一个事实。
朱红玉一番说辞让他明白,逃避并不是一个好事儿,皇帝在位这么多年,朝云观的地位又是如此重要,他润夜想要一手遮天还没有这个能力。
“你说得对,我想通了,皇帝的确应该知道这件事,而且我要尽最大的可能让皇帝支持我们,这件事我们没有做错,怕什么!”
说完,润夜拿起自己手边脱下来的绣着金莲的道袍,披在了身上。
封崇乐见润夜这个样子知道他是决定听朱红玉的意见要入宫了。
“润道长,你可考虑好了。”
“咱不怕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