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汴京城门,高耸坚固。
为了防止水患,整个城门足有七丈之高。
巍峨的城门灰不溜秋,一点也没有江南的婉约。
马车驶向了城门之前,朱红玉意识到汴京的城门是个“瓮城”,里面还有二道城门。
当然,现如今这些猜测没有任何用处,朱红玉坐在马车之上,掀开了车帘,朝着车外面看去,都是帝都的巍峨和壮阔。
谁能想到,这温润如玉的江南,竟然承接了作为帝都的重任,金陵被这个王朝抛诸于脑后,汴京杭州成为整个王朝首都的年份,还不到十年。
坐在马车之上,除了经常来往于汴京的、护送朱红玉的锦衣卫,被护送的人都惊诧于汴州城门的高耸巍峨。
第一次,朱红玉觉得自己太小看这个时代了。
以前的她觉得,崇尚玄学的国家生产力落后,关于医术的书籍少得可怜,一定不会强盛到哪里去。
而如今,这一座巍峨的城池突然伫立在她的面前,用自己带着江南的温婉和帝都的沉重包容着朱红玉一行人时,朱红玉才觉得想要结束这个王朝的命运,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过了一道城门之后,行人明显增多,朱红玉挪到车帘前面,探出了车帘。
她看了一眼被车队甩在后面的一道城门,这瓮城的半月形结构将一行人笼罩在小小的区域之内,对朱红玉来说威严感十足。
而面前就是二道城门了。
琥珀知道这是姐姐第一次来到汴京,她上次急着办事儿,也并没有仔细看汴京的一草一木,再次来到汴京时也是时辰正好。
于是琥珀掀开轩帘,对着一旁骑马带队的徐景逸道:“徐爷,大家坐车坐的有些困乏了,不如下车走走吧?”
徐景逸点了点头,而后让车队停下,全员下车。
朱红玉和朱琥珀下了车,后面的那一辆车坐着的是润夜和金元景。
一行人在瓮城下车,由车夫牵着车走向二道城门,走到近处才能看见拦路检查的官兵。
朱红玉心想,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城市,才能建设下这样大的瓮城作为防御工事。
这个城市的设计者,很有眼光。
走到二道城门之前,朱红玉朝着城门里面眺望,汴京的边缘已经被她收入眼底。
除了一句“真大”,朱红玉一时词穷真的想不出还能说什么别的词汇来形容这里。
“琥珀。”
“姐姐。”
朱红玉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儿琥珀,这才意识到妹妹是曾来过这里的,自己一时吃瘪。
而琥珀不解的看着姐姐,问道:“姐姐,怎么了……”
“今天……几号了?”
“二十七号,昨天咱们渡船,今天这不是才走到吗?”
朱红玉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她原本是想叫妹妹赶紧看看汴京。
结果是自己露怯了。
“好,真好,若是以后我能住在这里就好了。”
“姐姐,不要说笑了,这里一千两银子才能买一个厕所。”
朱红玉无奈的摇了摇头,果然是哪个朝代,作为首都的房子都不便宜啊。
很快,在朱红玉的震惊之中,一行人走到了二道城门门口,等待检查。
突然间,朱红玉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他们并没有身份证件……管凭路引全部落在了河里。
完了,这可怎么办!
朱红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惶然无措。
徐景逸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让众人不要走动,他则是闲适的走到了那个检查人来人往的小兵身旁。
小兵见到有在大街上公然佩剑的人走了过来,很是紧张的看着徐景逸。
而徐景逸要的就是小兵这紧张的神情。
“诶,你在这里当差?”
徐景逸像是一个流氓一般问道,而小兵吓得浑身一身冷汗。
“您……您是哪位?”
徐景逸叹了口气,将身上的披风撩开,露出了自己跨在腰间的绣春刀。
这绣春刀,是象征着锦衣卫身份的佩剑,每一把上都刻着皇帝的私印,意味着这些人是皇帝的家臣而已。
但是正是这一柄绣春刀,也在暗示着锦衣卫“便宜行事”的特权。
很显然,徐景逸的意思是:“我刚刚回来。”
小兵看着绣春刀,一时之间没回过神来,过了半晌才知道自己该死。
“不好意思大人,请您出示官凭!”
“老子他妈出门,差点回不来,那些东西丢路上了,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足矣,哪里有官凭?”
小兵一下子紧张了不少,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徐景逸出于谨慎的原因,很快将披风放了下来。
“怎么,还不让我们进门?爷爷,我一会儿把官凭拿上给您送回来补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