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中迅速的回想了一下自己这半年多的人生。
变了,一切都变了。
本应该有的人生,全然消失了,她用半年多的人生完成了一场蜕变。
就像是蝴蝶破茧,痛苦但是有意义。
“没错,当时我只是村姑罢了。只是学得比别人稍稍多一些。家里还穷困时,我跑到三官庙与润道长学认字识药,再之后搬入宅院的时候,我随着舍弟跟着先生学习了四书五经,修习粗通了琴棋书画。而后在武当山,遇到了金道长,与金道长一车学习清谈。一路走走停停,无有休停。都是姐姐安排好的,我也感谢她给了我这份跟在吕大人身边的荣宠。”
徐景逸听了朱琥珀的话,一时之间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来。
“得了姑娘,若是你们在汴京住的久,欢迎经常到我家来坐坐。现在啊,我出门抽一袋烟去。”
徐景逸若有所思的走出了酒楼的大堂,朱琥珀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荷包里面掏出来吃饭用的银两,又让店家沏了一壶茶坐在大堂之内嘬饮。
盼望着这群锦衣卫能按时回来,毕竟还要赶路。
润夜心事重重的走入诸暨最大的一间珍珠店。
身上穿着道袍,眼中露着羞涩。
走到珍珠店铺中,仔细端详着挂在墙壁上的珍珠饰品。
珠光宝气,蜡烛的光芒之下,泛着饱和的光芒。
“道爷好。”
珍珠店的老板从柜台后面走上前来,对着润夜行了一礼。
道门有“七宝”之说,珍珠是其中之列。这七宝一般是放在神像之前,用以供奉之用的。
道士来买珍珠,是庙宇中寻常不过的事情。
“道长是来买七宝之一的珍珠吗?”
润夜思索了一番,点了点头。
老板很是兴奋,因为卖珍珠的人说和道士做生意,会交好运。
“道长,我来给您介绍我们这里最好的东珠……”
“我想买一些圆润的、有光泽的、大小适中的珍珠,中间打孔。”
润夜试探性的说出自己对珍珠的要求,老板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良久他明白了润夜的要求。
“道长是在为神仙做神披吗?把珍珠绣到神披上,我们这里这样的珍珠很多,您请随我来。”
老板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他带着润夜来到右边的柜台前,掀开红布,只见红布之下的米斗之中,盛放的都是珍珠。
米斗共有七个,每个米斗中的珍珠大小各异。
“这些珍珠都什么价格?”问出这句话之后,润夜有点心虚。
老板见润夜这样问,也知道润夜并不是特别有钱,当然小本买卖他也做。
“道长,我们店里面最小的珍珠,是五钱银子一斤。”
润夜鄙夷的看了一眼这小珍珠。
“道长,这种小珍珠供奉神明,走货走的多。”
润夜知道,有些地方会用珍珠供奉神明,就是放一盘珍珠在神像之前供奉,但是这种小珍珠送给朱红玉真的不合适。
这之后,润夜挑挑拣拣,还是觉得七个米斗里面,大珍珠要比小珍珠好看许多。
“最大的这种珍珠怎么卖?”
老板看了一眼米斗,说实话,若是客人要东珠,他刚才就介绍这位去看珍品了,但是这位没去看,只是在这里选,又要最大的,成色也只能用“一般”来形容。
“这种珍珠……贵一些,一钱银子一颗。”
一钱银子一颗?
显然润夜对落过水的润夜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不过……润夜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我要二十颗珍珠,中间打孔,最好为我串成一串,这样方便携带。”
说着,润夜从衣袖最深层的暗兜里面,掏出来皱皱巴巴的两张银票。
老板看了半天,这才辨识清楚是赣州的银票,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是真,不过肯定是真的。
“好好好,我这就给您去办!”
老板收到了润夜的银子,自然会意,赶紧给润夜去办。
看到老板为自己奔走,串珠穿孔,润夜低着头含着笑容,仿佛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
好久,他都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希望朱红玉看见这珍珠之后能够喜欢……
朱红玉从车上睡了一觉起来,发觉还没有人叫她起床,她赶紧走下车去,走到酒店的大堂,看见锦衣卫焦躁不安的在大堂里面转圈圈。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朱红玉赶紧走到琥珀的面前,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不走?”
琥珀叹了口气,悄声道:“润道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家当然焦躁,再者说这是到了年根上了,我们也害怕润道长出意外。”
朱红玉一皱眉头,心想这润夜怎么这样不明事理!
“再等等,若是他再不出现,只能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