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宅之中,响起阵阵吟哦之声,此时的洪图还不知道是谁为自己吟哦。
若是他知道这是未来的国师的吟诵,不知道是否会倍感珍惜呢?
润夜和金元景一唱一和,两个人用几乎同步的语调为这一家人扫荡干净了屋舍。
当然,法事的价格也谈拢了,先给润夜一千两白银,剩下的两千两银子等到事成之后再给。
还请润夜和金元景在铅山县多住几天。
润夜做完法事,先收了第一步的银子,看着洪图财迷而又谨慎的样子,叹了口气走出门外。
金元景追着润夜走出门去,心想这人怎么拿了钱来,却还是没有一副好脸色,真是被人惯坏了。
就这样,润夜和金元景走到了大街上,而润夜的手中拿着一千两银票,就是那样空手拿着,没有一点包装什么的东西。
朱红玉见润夜这样走出来,有点慌,赶紧带着魏阮跑了过去。
走到润夜面前,一把夺了他手中的银票。
“润夜,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润夜见朱红玉眉头紧锁,就像是要吃人一般,似看到了当日他知道朱红玉去瘟疫地区时的样貌。
和曾相似。
“没做什么,这是一千两的定金,还有两千两银子。”
魏阮看到银票,几乎是喜极而泣,相对于润夜能否安全出来,他更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回去。
“姑娘、道长,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赶紧回去吧。”
润夜回眸看了一眼洪府,不知道怎的盈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看多久,很快就随着魏阮和朱红玉,朝着客栈走去。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仿佛从来都不存在。
朱红玉和他之间的关系,还是那样平静不染一丝杂质。
“金元景,到了汴京之后我带你去吃西湖醋鱼和叫花鸡,我问了锦衣卫大哥们,他们说汴京的杭州酒家最为出名。”
“是吗?可是……”
一袭熟悉的对话响起,润夜猛然惊醒。
原来刚才朱红玉的焦急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对着他手中的银票。
转瞬之间,润夜一回神才发现原来朱红玉和金元景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并肩携手,毫不畏惧于世俗的目光,两个人如此亲昵,一点也不害怕被议论。
这是以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
“朱红玉。”
润夜看不下去了,他叫住了朱红玉,眼中尽是痛苦。朱红玉也见到了润夜的痛苦,笑出声来。
“怎么了?”
这一声儿怎么了,云淡风轻。
“没怎么……就是……就是你们在大街上能不能收敛一点,你我自然不怕,我是害怕金道长受不了自己这身衣服。”
这身衣服吗?
朱红玉还想说些什么将润夜怼回去,但是话到嘴边却不忍说了。
眼见着走到了客栈,他们将要继续启程。
锦衣卫拿着这一千两银子,去集市置办了车马,没有多等一个时辰,也没有人心疼没有到手的两千两银子,更没有人关心这洪家如何支付尾款,一行人浩浩荡荡又一次整装待发。
江心沉船、迷茫徘徊、多条选择,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润夜。
一场设计好的“套路”,最终为一行人赢来了机会,自此地到汴京,无需太多留恋。
从赣州到汴京的路上,朱红玉一直隔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
赣州是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从赣州到西北,这一路她走了过来,翻过雪山也曾走过戈壁,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但是温润甜美的江南近在咫尺,她却没有去过。
对了,朱红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想起来曾经有一个人很喜欢金陵,喜欢那种纸醉金迷的奢华感觉。
是谁和她说的来着?
朱红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个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很熟悉,好像是和琥珀有关系。
“琥珀,我记得你以前曾说过,喜欢金陵。”
坐在车上,朱红玉突然间问到身边的琥珀,希望从她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琥珀却疑惑的看着朱红玉,俨然不知道姐姐说的是谁,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说过自己喜欢金陵啊。”
朱红玉转过头来,不再看旁边的景色,妹妹的福大让她更加疑虑。
“我记得咱们家有一个人,很喜欢金陵,却不记得了。”
“是占鳌吗?”琥珀试探性的猜测道。
朱红玉摇了摇头,绝对不是占鳌。
这半年,她和占鳌说的话很少,次数也不多,说不了太深的问题。不是占鳌喜欢金陵的。
“罢了,我也记不起来是什么人了,等到了汴京和金陵又近在咫尺,咱们去看看如何?”
琥珀一下子很是兴奋。
常听闻金陵是个富贵繁华之所,纸醉金迷之乡。一夜富贵,尽是奢华。
花前月下、才子佳人。
朝中的状元七位有三位出自于金陵,五位来自于江南地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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