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玉见老板问她,便赶紧点了点头。
她是赣州人,每一根血管里面都流着剁椒。
“对,我是赣州人,刚刚到赣州的地界上,感觉自己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
徐景逸不急不忙的吃着烫粉,魏阮和另外一个小弟也吃得不亦乐乎。
这辛辣的感觉他们虽然吃不惯,但老板还算是个聪明的生意人,放的剁椒并不多。
“是吗?来,再吃点!”
说着,老板又给朱红玉端上来一碗烫粉,朱红玉连连挥手拒绝。
“不了老板……我们身上的钱……”
“哎呀,没事儿!你就按照一碗的钱给我就好!”
听到这话,朱红玉食指大动,赶紧将老板端上来的第二碗烫粉塞入口中,吃得满口都是辣椒油。
徐景逸见到朱红玉吃得开心,并没有说什么,这个姑娘正是喜欢风风火火的年纪,开心的时候就放纵的笑,等到了不开心的时候,这个姑娘就会难受。
“老板。”徐景逸打断了朱红玉和老板之间无意义的聊天,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摆脱困境
老板见年岁稍大的这个男人让他过去,便赶紧走上前去,对着徐景逸点头哈腰。
“您好,还需要点什么?”
徐景逸摆了摆手,在桌子上放下来三大文的钱币。
“是这样的,我们是过路的客商,需要去县衙门办事儿,不知道你们这里县衙在什么地方啊?”
老板朝着旁边的小路指去,道:“县衙好走,我们是离着县衙最近的村庄,您只要沿着这个小路上了官道,而后往东边走就是县衙了。”
徐景逸还是一副春风得意的笑容,又问道:“你们县太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老板对这个问题不知道如何回答。
毕竟县太爷是朝廷命官,若是说的不好听,就害怕以后追究他责任。
但来他这里的客官也是要去办事儿的,不能说昧着良心评判这个县太爷的不好。
“我们这位县太爷,年纪已经不小了。人啊,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一段时间,是白的也变得灰不溜秋。我们这位是个喜欢钱的主。这个年纪,自然是升不上去了……不谋钱还能谋什么?”
徐景逸听到了这句话,沉默良久。
若是说是个刚正不阿的主儿,也就算了。
可偏偏是个爱财的主儿……他们现在没有的就是钱,哪还能把钱给他们呢?
朱红玉显然是看懂了徐景逸的顾虑。
“徐爷,我先给弟兄们带一些吃食回去,顺带着问问这里的店家,住宿按照什么收费。咱们现在是冬天里,比不了夏天,容易让人生出来冻疮。您去县衙吧,剩下的让魏阮和我一起置办。”
徐景逸不放心的看了眼朱红玉,和这个妮子打交道的时间并不多,有些事情这姑娘还是很靠谱的,但是有的事情,这姑娘就不是那么靠谱了。
比如,这两天这姑娘喝酒的事情。
听金元景和润夜唠嗑的时候,这姑娘将白色的貂皮袍子给扔了的事情也被说了出来。
哎……
“行,那你们先看看。对了——”突然间,徐景逸想到什么似的。
“若是县衙门不答应我们走,不如当了你身上的貂皮斗篷,咱们快些走到汴京,如何?”
朱红玉先是一愣,心想果真还有人打她衣服的主意,后来想到她身上的这一件衣服是真的好东西,当时买入手的时候值一千两银子。
的确,若是当铺愿意收,也好。
就害怕这个县城里面的人不识货,卖不上价钱,后面的生活辛苦。
“好的,那您先去县衙拜会太爷。再看看……县太爷怎么说。”
于是乎,四个人分作两头,徐景逸领着人上了官道,而朱红玉跟着魏阮,在村庄中左转右转。
但是找了半天还是找不见住宿的地方,只得找到高门大院,敲响了门,询问是否可以借宿,又将自己遭遇的悲惨境遇说了一遍。
可是,这村庄中的人,到底也没有朱红玉想得那么好打交道。
这年头,虽不是兵荒马乱的年月,但是也没有人敢收留十几个人一起过夜。
就算是朱红玉再三恳求,但是也还是没有答应他们。
朱红玉吃了闭门羹,眼见着时间也不早了,只能悻悻放弃寻找。
临走的时候,他们又一次折返卖烫粉的小店里面买了几斤年糕,折返回到河岸边,朝着西边急速赶了回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金元景和润夜也已经回来了,看到朱红玉和魏阮回来,很是开心。
“刚才我们一回来就寻找你们,你们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我还说要去找。”
先迎上来说话的是金元景,润夜则是蹲在地上支了一口锅。
朱红玉将手中的年糕递给了金元景,道:“赶紧着,润道长都开始烧水了,赶紧将这年糕煮了,让兄弟们吃。”
润夜生好火,将锅摆好之后,从蹲着身子的状态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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