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笑了,笑的凄惨。
润夜舍得一身剐,要把她拉下马。她已经能够确定这件事不是一个巧合,可润夜怎么还像是一个受害人一样?
“润道长,不要把你说的像是我害得你一样。你要赶我走,何苦玩这些阴谋阳谋,我虽然不会轻易离开,但你昨日做的那些事,足以让我走了。但是您不满足啊,你要把我拉入地狱。我承认,昨天晚上我第一次怕了!就算是把我前夫害死的时候,我也没有这样怕!”
张玉语出,语惊四座,润夜一时之间震惊要比痛苦多得多。
什么?前夫?谋害?
这又是什么事情?
润夜承认,自己这次是真的傻了,张玉说的这些事情一概不知。
除了一句“识人不善”之外,润夜别无可说。
“张玉,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什么。”张玉猛然间撞向监狱的围栏,样子十分凶狠,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扭送出栏杆之间的间隙,但努力了半天也没能钻出去。
润夜感受到身边牢狱中的张玉躁动不安,他此时的情绪波动不亚于张玉。
“你杀人难道有理了吗?”
“我原本是中翠楼的第一翘楚,我是整个云梦镇唱歌最好听的清倌人。我的前夫仗着自己手里有钱,凑钱把我买了下来。可是我跟着他回家了之后那又算是什么日子?我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别的小姐妹跟着的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年轻还有钱。我呢?我算是什么。”
润夜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张玉和润夜说过。
可是润夜却不知道竟然因为这个原因,张玉就要将自己的丈夫置于死地。
这简直比螳螂还要狠毒。
“可是那个男人把你赎回家里,是让你做大娘子的。那些公子哥,不过是宅院里面多了一个玩物吧。”
张玉留着眼泪,疯狂的摇了摇头。
眼泪从她的脸颊滚落下来,她已经有太长时间没有流过眼泪了。
今天应该是这几年以来的第一次。
“我杀害了他,本身他的家人应该恍然无知。可是他们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他们竟然报官了。我当时那个不甘心啊,我当时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事实证明,我还是福大命大,逃过一劫。润夜,你如今害我到这个境地,我相信我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福分。但是我就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难道就这么难吗?”
润夜刚想脱口而出,这一切都是他的阴谋时,被一个声音抢断了。
“很简单,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一出,润夜迅速从刚才的亢奋状态中脱离出来。
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儿,张玉开始痛苦的嚎叫。
她刚才说的这一切,可不是为了忏悔自己的罪过,只是为了激怒润夜,让润夜说出谋害自己的过程。
但是突然间被打断了,突然间有个人插了句嘴,润夜的脑子很聪明,他一定反应过来了。
润夜朝着这声音发出的声音看过去,一个久违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个人身姿挺拔,是当朝为数不多的高官,是炙手可热的才俊。
润夜从上到下打量这个人,一时间恍然隔世。
吕明辞离开他在半山腰的那个破庙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这一晃也三个月了。
“吕明辞?”
这个名字,润夜几乎是脱口而出。
润夜觉得可笑的是,吕明辞这个名字他一直记得。
没想到那个时候是那样的排斥,讨厌这些做锦衣卫的。结果现在看到了吕明辞,又是这样的开心。
吕明辞微笑着走到了润夜的面前,隔着围栏笑意满满。
“我的润道长啊,我是千辛万苦的从凉州赶回来见你,问问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寒暄寒暄。结果你就给我这样一个惊喜呐,还要我在这个地方捞人。服了你了。”
润夜心想,自己也不是愿意惹上官司,但谁成想刘登云这个混蛋竟然把他也关了起来。
是的,前提是他做错了,将一个祸害收入了自己的庙里,活该他现在在这个地方。
“哎呀,就是一个婊子被四个男人给轮了,我心想着也不至于把你一个紫袍道士关在这种地方。走了,请你去万福林吃一顿。”
润夜知道万福林是云梦镇最好的素斋馆子,吕明辞既然这样说,那就是要把他捞出去了?
说实话,润夜还真有点感谢吕明辞了,一点也不觉得这吕明辞是应该防备的。
“这次算是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润夜还是那样语气淡淡的说,吕明辞嗤笑了一声儿。
“等你飞黄腾达,再给我拍胸脯保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