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缓缓走入祠堂,脸上挂着泪痕。
祠堂里面很是漆黑,但是她一点也不怕。
先是点了长明灯,而后是点了一炷香。
做好这些,缓缓在蒲团上跪下。
“朱家的列祖列宗,我是朱家的下人,叫做五月。是这样的……其实,我一直在客堂伺候,在您搬进来之前还在外面给您磕过头。我不知道在祠堂说这些,您是不是能听得见。只是若你们在天有灵,就可怜可怜我们朱家吧。现在家里快断粮了,不是我们买不起,而是三官庙实在是太坏了。他们不仅仅不让我们在村里买粮食,还堵了出村的路。如今,我想着让家里人送粮食,主子也不允,说是会给我们家带来灾难……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现在很惶恐。我好想让他们给我们送点米,至少我爷爷是朱家的佃户啊。可是……怎么办?”
说着说着,五月无助的哭了起来。
这哭声很是凄凄切切,毫不掩饰她的无助。
突然间,在黑黢黢的屋子的角落之中,发出一声咳嗽。
五月吓了一跳,四下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原来在屋子的角落中站着一个人。
方才五月进门,没有注意这屋子里面有没有人,失了态才知道屋子里面竟然有人。
但是这祠堂一直以来都是阴森森的地方,少有人来,怎么有个人还在屋里呢?
莫不是李携回来了?
李携在山上给朱家看坟,这种地方也许他喜欢待着吧。
唯一的可能性也只有李携了,李一早上还在和小五侍弄药材,她刚刚见过的。
“李携,是你……是你回来了?”
润夜听到五月这话,很是无奈。
没想到这五月平日里面看着稳重,端茶倒水很是熟稔,却在这时候能把他和五短三粗的李携看差了。
“我是润夜。”
说着润夜从那个地道的小口走到五月的面前。
而这一行为,着实把五月吓了个不轻。
“润、润、润道长,对不起我……你怎么在这儿?”
五月被震惊到语无伦次,她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润夜能在他们家,这不是做梦才会出现的场景吗?
润夜走上前去,朝着五月伸出了手。
“起来说话,别跪着了,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五月缓缓的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一百种死法。
她颤颤巍巍几次想要站起来,但是站了好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润夜关心的看着五月,觉得自己真是造孽啊,朱家都已经沦落到了需要让下人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时候,在听到五月的话之前,他还浑然不觉,直到今天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五月,你不要害怕。我不是怪罪你,只是我这两个月都蒙在鼓里,我不知道你们家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听到润夜的话,五月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面前这个男人不足以给她安全感,但是五月相信,润夜比之于张玉,还是有良心的多。
“润道长,你是……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都不知道。到客堂坐坐?”
润夜连连摆手,他可不敢去客堂坐坐,生怕自己被朱占鳌给打死。
“不了不了,我是穿墙过来的,法力有限走不出去。”
五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显然她相信了润夜如此荒唐的论调,毕竟这个时代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有法术神通的。
“好……润道长,您……您过来做什么?我好传达给主子们。”
其实润夜过来也并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四年朱红玉了。
张玉的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他觉得朱红玉是无理取闹。
张玉是一个对经文还道义有很深理解的人,而且还认字、善于修持。
润夜对张玉是真的只有师徒、道友之间这样的情谊。
后来,一切都有些改变。张玉自从进入庙宇之中,便善于“经营”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张玉劝润夜见一见父老乡亲,大家都是远道而来的,也不求润夜个啥。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润夜上钩。
而后被安排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让人像看猴子一样免费参观。
润夜原想着还能说些话,但是张玉又劝阻他,说如果他说话,说对了自然是好的,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怕说错了变成话柄。
这一点,润夜认为也是对的。
所以润夜只能郁闷的坐在台子上面,让人继续参观还不能说话。
久而久之,三官庙里面来了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他都不认识,但是和张玉的关系很好。
庙里瞬间多了很多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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