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迟疑?”
“我才十六岁,等到冬月十一,那日是我的生辰。我从没想过要嫁人。这一切来得太快了,我太恐惧了。至于心里是不是有个人,我也可以告诉你——确实有。”
金元景微微张开嘴,露出一个惊讶的神情来。
他看着朱红玉,很快吞下一口唾液来缓解自己的失望。
“谁?能告诉我吗?是不是你们早有婚约?”
朱红玉摇摇头,道:“哪里有什么婚约,我只是喜欢润夜罢了。来这里,也是为了他。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接触了一个杀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并且迎请这个女人进了自己的庙。他现在二十四岁就被赐予紫袍,他是最年轻受此殊荣的。故而我生气了,我来到凉州。吕明辞是扶持润夜上位的人,我来求他,让他去运作张玉。我相信以这位锦衣卫的手段,一定会让张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
“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自己喜欢的人是润夜吧。”
朱红玉虚心的点了点头,这个答案也是她所不想要的。
“因为他的身份?”
朱红玉以为,自己人生最痛苦的时刻就是看到张玉和润夜搭讪的时刻。
两个人毫不避讳的你侬我侬。
没想到如今被金元景扒开自己过往的恋爱史,也是这样痛苦的事情。
“不,因为真的走过许多艰难的时光。”
金元景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侧向一旁。
能听出来他吸着鼻子,像是哭了。
“你方才醒了的时候给我说,我可以牵你的手,也可以亲吻你。你招惹完之后,却说不能和我一处?”
“不是不能,而是对比。我对自己的人生是不确定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和润夜走下去,我并非他是个紫袍道士就喜欢他的,而是在那之前,我和润夜是一起去过云梦镇一起治疗瘟疫的。故而皇上敕封了我们家和润夜。所以……但是你也知道,他变了,我的确倾心于他。如今我不确信还爱不爱。也许……不爱了吧。”
说完,朱红玉慌忙站起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惊慌,也许是在金元景面前袒露自己情史后才会如此慌张。
爱情,时常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她亦不想招惹这么多男人。
也许就真的如润夜当时给她看命的时候所说的“三柱红鸾”必定会有无数“入幕之宾”?
何苦来的呢?
金元景看到慌张的朱红玉很难感受到这种情愫,亦不知道这是何种情感。
“所以,你是想试探?”
朱红玉真是要疯了,她交代自己的故事怎么在金元景的心里就成了“试探”呢?
“不是试探,我只是不想隐瞒。即使这件事我说出来之后你会不开心,但是我也不喜欢因为误会而造成重重矛盾。对我来说,我是个不知道爱情为何物的女人,我在这一次次的试探中想要找到折中。到底是固守着初恋还是遇到一个爱的人,放弃原来的他。金元景,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们是平等的。你若是喜欢单身还是修道,我自然是支持。你若是喜欢旁人,我自然也是支持。你若是想要等我,你也要问我同不同意愿不愿意,对吗?”
金元景承认,朱红玉说的无懈可击。
每一个可能性也都为他找到了。
“那你对我可有一点点的情感吗?”
金元景如此问道,朱红玉不知所粗。
“有,不然我不会牵你的手,我不会招惹你。从昨天到今天,你我还不是生死之交吗?我对你有好感也是再也不过的正常事吧。”
朱红玉解释着自己的想法,金元景听得觉得十分有趣。
“红玉,我发现你在迷茫的时候话很多。”
难得,金元景而后对着朱红玉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搞得朱红玉很是尴尬。
“是吗?其实我都没发现自己是个话多的人,现在反倒是被你发现了。”
“紧张、彷徨、迷茫,你都喜欢说话来掩饰自己,可是你也是这样,可能你的内心就对自己越迷茫。我在榔梅祠待了几年,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也有。算命有时候并不是光看生辰八字,也是要说出一些模糊的话去看对方的反应。若是猜中了继续说,猜不中立刻换话题。”
朱红玉抿唇一笑,这道士可真是愿意拿自己开刀,原来算命是这回事。
怪不得润夜不愿意再算命了,他可没学会察言观色的本事,看着书上的话给人算命,一定会出问题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又扯这些做什么……我给你买了饭回来,都是素的。你吃完之后随我去车马行看骆驼,也要找个带路的人回到关内去。这里……”
朱红玉看向窗外,总觉得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吕明辞怕是不知道崆峒山的行径吧,亏他还要扶持……”
金元景想要反驳,他确信吕明辞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他说过自己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厉害,那日吕明辞赶他去崆峒山的时候,他亦能看出吕明辞形容躲闪。
可这丫头这样相信吕明辞,如今吕明辞也帮着润夜去处理事端。
他的话……怕是朱红玉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