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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您慈悲!求求您……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我,我就是不知情而已!”
说完这话,李携对着润夜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泗涕横流。润夜看着毫不解气,心道这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也别给我磕头,自己做什么承担什么结果。只是你做这些,孩子跟着你受苦。你损了他们的福报,应该享受荣华富贵的,最后成了贱籍中人。可怜吗?”
李携点了点头,连连认错,带到额头都磕烂,鲜血直流。这下子终于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朱红玉觉得润夜耍狠起来,这嘴皮子是比她厉害许多。
不过首先是他说的这些要有人信啊。润夜的这一套给她说,朱红玉肯定是白润夜一眼,然后啐一口吐沫下去,再说一句“有病”。
“润道长说这些话自然也不会骗你,都是为你好。”
朱红玉在一旁不忘添油加醋,但朱红玉也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家人是真的穷。
如果说不让他去做盗墓贼,他回家还是养不起家里一大家子的人,最后不是去城里小偷小摸了,就是去打家劫舍了。她和润夜在这里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但是还是没有把问题说到点子上去。
朱红玉蹙着眉头,对着李携问道:“你刚才说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就住在鏊子村?”
李携连连称“是”,再也没有了抬头的胆量。
“这样吧。”朱红玉看向润夜,丢去一个疯狂暗示的眼神,“润夜,鏊子村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咱们过去看看李携的家人吧。”
润夜知道李携将朱红玉家里的坟被扒了,但是江湖上都说“祸不及妻儿”,朱红玉若是将这件事迁怒于李携的家里人,不义。
“红玉,江湖的事情于本人身上了结。没有必要说牵扯家人。”
朱红玉笑了一声儿,而后道:“我也没有打算追究。只是想到我们苦口婆心劝他从良,可是他只学了盗墓的本事,出去之后又有什么本事养活自己和家人?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要是他家里真的像自己说的那么穷,我们帮帮他也无妨,可若是骗人,那就扭送官府。”
听到朱红玉这样说,李携迟疑了一下,他早已不相信还有善良的人,他觉得朱红玉肯定有阴谋。但突然间,他又浅薄的希望朱红玉能帮帮他,毕竟谁都想做个好人……
“小姐,您可是说真的吗?”
朱红玉知道这人内心里不信她的话,便劝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可是我只是一个没有实权,家里父母已去的人。家里既没有几门子当官的亲戚,也没有什么当兵的男人。就算是去见了你家里的人,再将你扭送官府。官府也是定你一个人的罪,和你家里人有什么关系?”
朱红玉再看这个男人,眼中对她所说的这些很是犹豫,于是很不客气的说道:“你若你愿意带我去看看,兴许我还能帮你,可是你若是对我还有怀疑,我何苦帮你?”
李携左右一想,朱红玉说的话也都在理。她一个女人也不至于心狠手辣。
“那好,今天若是过去,赶不回来。小姐明天来,我带着你们去我家看看。”
朱红玉知道赶路最好选在早上,这个时候赶路一则她没有准备好干粮、衣服,一双绣花鞋沾染泥土不好。再者说她也不能不留在家里惹人怀疑。
“好,那就明天早上启程吧。”
朱红玉说着站起身,觉得时候也的确不早了,她也应该离开了。正如李携所说,就算是要求鏊子村,也要明天去吧。对了……鏊子村。
想到鏊子村,朱红玉就想到润夜曾经从鏊子村请了几个道士过来给他们家荡秽。也曾听闻鏊子村不如杏花村和桃花村自然环境好,在山沟沟里面,那里的人生活更贫困。
“润夜,你出来,我和你说些事。”
说着,朱红玉就把润夜给叫了出去。屋里只留李携一个人。润夜不明所以,和朱红玉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两个人避开李携也好说话。
“润夜,你觉得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吗?”
润夜以为刚才朱红玉只是给李携安安心,没想到朱红玉跟李携是说真的。
“你自己觉得吧,反正不是个好人。要是你觉得还能拉一把,那我也很开心你阴德、做好事。只是你用这种人,务必小心。能掘坟剖尸的,太可怕了。”
朱红玉连连点头,又问道:“对了……明天我要带上人和李携去鏊子村,我记得你和鏊子村的道士关系不错,是与我们同去,还是……”
润夜温柔一笑,问道:“你是想让我去?还是想让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