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吉利亚的战舰,已经开到了南印度的沙滩上,成片的罂粟果在那儿被榨汁熬制成鸦片。
然后顺着南印度海岸线直接抵达我大郑朝极南之地,只要贸易协定一达成,数不清的鸦片将带着福寿膏的名头涌入湖广闽赣。
装着鸦片烟的,可都是英吉利亚的铁甲战船啊!
除了成箱的鸦片,船上几乎被各种弹药塞满,只要贸易协定一旦未能达成,英吉利亚就会用炮弹取代谈判,打开大郑的南大门,您知道吗?”
武贤一字一句地陈述着,虽然中气不足,说出话来也有点沙哑。
可是,那像要断气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匕首,狠狠地深深地刺在正德帝心头。
这些情况很多都是武贤从丽娜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的,或许有些危言耸听,但是武贤就是希望正德帝紧张起来。
这个老大帝国,实在是太平太久了,久到人们都想要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
历史的悲剧,绝不能在这里重演,虽然武贤只有匹夫之力,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武贤能做到十分,就绝对不会打折。
有气无力但却坚定异常地盯着正德帝有些震惊又有些疑惑的眼睛,武贤在等,等这个一国之君,能够清醒过来,也许,现在还不晚!
“你说的这些,可有实证?”正德帝沉吟良久,凝重地问道。
摇了摇头,武贤笑了,骄傲的正德帝,还是不肯轻易就范啊,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天下都是他老李家的,大郑是他的私产,武贤没有话语权,除非……
“没有,可是,我已经看到了英吉利亚漏出带血的獠牙,皇上,您可以去验证啊,这獠牙,是不是正朝着大郑的脚趾袭来?
只要让他得逞一次,他就会如跗骨之蛆般蚕食鲸吞,直到大郑的江山,残破不堪,直到大郑的社稷毁于一旦。
其他的跳梁小丑,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随时准备着加入进来,将我大好河山,撕成碎片,无情瓜分……”
武贤觉得有点儿累了,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这样的状态,更让人有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危言耸听,小小蛮夷,岂能有胆犯我天朝?就算他们敢,我大郑的军民上下一心,也绝不是他们这帮小小番邦能够撼动的,谁会作此自杀的打算,谁会?”正德帝喊。
虽然看起来暴跳如雷,可是武贤分明只听到了懦弱恐惧的自负而已。
喊完的正德帝,气喘吁吁,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般,武贤没理,挖了挖鼻孔,说道:
“这些只是我从丽娜小姐嘴里的只言片语中,推断出来的一种可能,皇上,十三皇子已经派人去了湖广闽赣与印度番邦核实,即便我的推断是错的。
可是,英吉利亚的不轨之心,您真的就准备置之不理吗?大郑的兵力,就真的让你这么自信?
呵,大郑已经封闭太久了,是时候开眼看世界了,您……
您注定会被写到史册上,让后人万世景仰,也可能……”
武贤没说完,但是正德帝明白,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武贤不是不敢说,只是觉得说与不说,意义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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