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言至此,话锋忽又一转:“不过,话说回头,那一位倒是个好的,除了出身差点儿,模样性情、规矩体度,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且那天也多亏了她,咱们慧娘才没出什么岔子。”
常氏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母亲这话很是。媳妇每回想起那天的事儿,就觉着真是险得很。慧娘要真出了事儿,咱们就得落下口实,她那个族兄……”
她没再往下说,只举手抿了抿鬓边发丝,神情却变得极冷。
那位殷秀才,委实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她曾在屏风后听他说过话,真是滑不溜手,一句话里能埋几个坑,比那内宅妇人的口舌还要尖刻。
好在,他们国公府得着了一支强援,助他们抢得先手,若不然,此事会闹到怎样的地步,当真不好讲。
正自想着,忽闻“笃、笃”两声轻响,常氏醒过神来,回首一瞧,却原来是刘氏敲着车板,又唤了一声“老大”。
这是在叫萧戎。
世子萧戎离得很近,立时便听见了,忙驱马近前,沉声问道:“儿子在,母亲何事?”
“那殷秀才现如今怎样了?”刘氏不疾不徐地问。
车内车外皆是信得过的人,她便也没藏着掖着。
萧戎闻言,俊面微寒,“啪”地甩了下马鞭:“那厮还在客栈住着呢,最近正到处交朋友,只没什么人搭理他。”
刘氏面色不动:“除了这些,他在学问上头可有什么动静?”
萧戎忖了片刻,隐晦地道:“他最近……有点儿忙。”
刘氏“嗯”了一声,唇角勾了勾,面上仍旧是那副淡然的神情:“罢了,我知道了。”
殷秀才明年的会试,怕是要落榜了。
毕竟,那位“爱俏不爱钞”花魁姑娘,对付男人的手段那是相当之多的,殷秀才一个穷书生,哪里晓得这里头的门道?
车外的萧戎同样一脸淡然。
他昨天才命人赠了殷秀才五百两银子,美其名曰让他拿这些钱好生置办吃穿用度,为明年会考做准备。而实际上,这些钱花在了何处,萧戎比谁都清楚。
那销金窟,没这些银子傍身,殷秀才也进不去。
萧戎并不介意给那个花魁赎身,也很愿意赠一笔银子充作嫁妆,再附赠殷秀才七、八个美貌的姬妾。
正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有了这么些个娇滴滴、妖媚媚的美人儿,殷秀才还能安得下心来读书?
萧戎折起马鞭,的俊颜上浮起一丝淡笑。
徐五郎这主意倒是高明,兵不血刃,就把这个死秀才给收拾了,死在温柔乡里,倒是个风流死法。
思忖间,前方皇城已近,萧戎便也敛下心绪,在门口验过腰牌,护着马车进了外皇城。
过了东华门,他就不能再往里走了,刘氏与常氏也皆下了车。
由此处开始,她们只能步行。
所幸仁寿宫离得不算太远,婆媳二人又是熟门熟路,约小半个时辰后,终是进了仁寿宫的大门。
她们并没见太后娘娘跟前耽搁多久,见过礼、谢了恩,又呈上几件差不多的谢礼,便辞了出来,转去拜见三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