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心事,又骂不出来,最后只能重重哼一声,扭头找侍妾去了。
世子妃都没搭理他,只管继续饮茶。
反正这个贱骨头,还是会回来的。
……
一排四个盒子摆在中间,首相常庸胸膛起伏,差点气都喘不顺。
还是袁彰看着不对劲,扶了他一把:“常相!”
常庸慢慢缓过来,对他点了点头,对皇帝、太后、大长公主三人施礼。
“这是大事。”他开口就说,“请陛下、娘娘、殿下放心,我们一定会彻查!”
太后脸上犹有泪花,恨恨说道:“不管是谁,哪怕尸体都化成灰了,你们都得找出来!”
“是。”常庸肃然应声。
大理寺卿出列,说道:“承元宫建成已有五十多载,想查五十多年前的事,并不容易。所幸这药包是三四年前换的,恐怕要从这里入手。”
刑部尚书赞同:“三四年前,将作监还有记录,当时是谁负责修建,又是谁动过地砖,想必还是能找到证人的。”
“那你们就去查。”大长公主说,“不管是谁,不得有半点姑息。”
刑部尚书犹豫了一下,看向常庸:“常相,那这案子,由谁主审?”
常庸毫不犹豫:“本相主审!你们皆与我亲自汇报,案情通禀,则由我们三人共同面圣。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叫楼四和你们一起吧,这件事是他发现的。”
众人没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四个盒子,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分别带走两个,众臣缓缓退出承元宫。
出宫的路上,有人觑着常庸的神情,说道:“常相,您说这地砖下面,埋了五十多年也没人察觉,怎么偏偏叫楼通政发现了?他也太厉害了吧?”
常庸还没说话,刑部薛尚书先开口了:“钱相,你这是话有所指啊!暗示楼四在陛下面前兴风作浪?这东西可不是他埋的!”
那位钱相笑了笑:“薛尚书也太急了,谁不知道他楼四是你的得意下属?我也没说他什么,只是提出疑问而已。”
“有这么提疑问的吗?”薛尚书不给好脸,“当谁没念过书似的,话里有话听不出来?”
在场各位,官做到这个份上,哪个不是两榜进士千辛万苦考出来的?薛尚书这么说,跟打人嘴巴没差别。
那钱相鼻子都气歪了:“好你个老薛!护犊子也不是这么护的!本相承认,就是怀疑他了,那又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他现在成什么样子了!通政司的职责,是上传下达,到他手里才多久,这政令都要变成他拟的了。怎么的,他还想把政事堂架空不成?陛下现在谁都不信,就信他一个人,他随便说句话,都比我们管用多了。不止政务要插手,连宫里的事也插手。为臣的本分在哪里?他现在这样,跟奸臣有什么分别?”
薛尚书瞥了他一眼,十足的轻蔑:“得了吧!老钱,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就是你嫉妒了吗?他一个小小的通政,都给做出花来了,这当官的本事比你强多了吧?你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熬资历熬到这份上,被个小子比下去,不甘心是不是?嘿!我还就杠你了,是你自己没本事,就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