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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晏陪着北襄太妃去还礼服。
池韫代大长公主出来相迎,轻声说:“义母在屋里呢!”
两人目光交汇,北襄太妃很是欣慰。
还以为这小子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原来也会有这样的表情啊!
不枉她千里迢迢跑过来,喝这杯媳妇茶。
大长公主正在念经,木鱼一下下敲得很认真。
北襄太妃一进门就笑了:“你这个家出的,还真是像模像样,要不是前几天喝过酒,我都要信了。”
大长公主不理她,直到念完经,才搁了木锤,从蒲团上起身。
“我们朝芳宫不戒荤腥的好吗?喝酒不算破戒。”
北襄太妃一脸嘲笑:“以为我不懂戒律?单喝酒可以不算,喝醉了肯定算吧?”
大长公主凶巴巴:“你管这么多,要不要上我们这当住持啊?”
北襄太妃哈哈大笑:“心虚了吧?每回你一心虚,就摆出这副样子。”
大长公主送她一个白眼,懒得争辩。
池韫煮了茶,奉到她们面前。
茶香袅袅中,众人的心情跟着舒缓下来。
“怎么样?过关了吗?”大长公主问。
北襄太妃点点头:“应该是过了。”想了想,她扭头问,“那个冯御史,到底是谁的人?是不是康王世子?”
楼晏摇摇头:“目前还不肯定。御史台那些人,本来就喜欢没事找事。”
“这倒是。”
等了两日,皇帝降旨了。
北襄太妃私自进京,申斥、罚禄。
念在其一片慈心,准其暂时留京。
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北襄太妃抖着那份圣旨,笑眯眯:“好了,下面该商议婚事了吧?”
楼晏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纸团。
“怕是不行。”
北襄太妃纳闷:“为什么不行?都十月份了,现在说定,过完年好成婚啊!”
楼晏没回答,只是把纸团递了过去。
北襄太妃看完,“啊”地叫了一声扔掉,惊惶失措。
“这个臭小子,他想干什么?难道还能把我抓回去?真是个不孝子!”
楼晏俯身捡起那团纸,只见上面写着:陛下千秋,吾将亲送贺礼。
落款一个字,奕。
楼奕,现任北襄王,楼晏的兄长,北襄太妃的长子。
楼晏拨了拨火盆,把纸团丢进去烧了,说道:“看这信的时间,大哥还有半个月就到了。母妃,您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他交待吧!”
北襄太妃气哼哼:“我是他娘!要跟他交待什么?该他跟我交待才对!”想了想又骂,“这小子,京城对他来说多危险,怎么能主动往这儿跑?”
“谁叫您来了呢?”楼晏说,“他也是不放心。”
“有你在,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北襄太妃瞟了瞟,忽然回过味来,“咦,不对啊!这小子又不是你,哪会为这种事训我。哦!我懂了!他肯定也是来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