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五脏六腑不再悬空,全部归位,青阳小岑也一下子明白了,他所有的反常来源。
但他不想说,尤其见白小满一副欠收拾的模样,所以他拉长了眼皮,故意摆出一副不想告诉她的样子。
白小满鼻子哼了一声:“不说拉倒,德行。”
她也不明白,离开清苑那天,明明两人相处还很和谐,甚至空气中星星点点闪着的,都是不舍得火花,怎么今日见面,就变得这么水火不相容呢?
白小满也说不清楚,在见到青阳小岑出现的那一刹那,心里到底涌起的是哪一种情感,但有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安宁。
在丁香山遭遇追杀那一天,虽然白小满确定自己外加穆勒不会有事,但还是会害怕,紧张担心,一路上心绪都是紧绷的,直到回到清苑,心才踏实下来。
而今天,看见他时,白小满竟然觉得出人意外的有安全感,仿佛腰间系了安全带,随意她怎么折腾,都不会掉下高台,青阳小岑,就是这根安全带。
“是子非提前的安排,他叮嘱过景生,务必保护好你,真要是有什么变故,就来找我,子非知道我有令牌,不过他担心的应该是郑王府那一边的人,见面时候提起过,只是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他自己的府里,景生再能干,不过是个下人,实力有限,他怕你这边会出什么大事,遭了宋孺人的毒手,所以一早就派人通知我了。也好,歪打正着,总归是救了你一次。”
青阳小岑解释了前因后果。
白小满点点头:“还是我命大啊!命不该绝。”
青阳小岑好笑道:“你难道不应该感谢安王对你的体贴和用心吗?”
白小满假笑:“安王对我的心思,青阳先生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青阳小岑不笑了,看着白小满,好一会儿没说话。
白小满转身,被他看得不自在,假装喝茶掩饰尴尬。
之后两人进入了难得的和平相处之中,谁都没有开口破坏这份宁静,不知过了多久,闻得院子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穆勒却没有动静,白小满心里明白,应该是郁子非回来了。
郁子非在宫中接到家丁传来的讯息,吓了一大跳,他一直以来都担心郑王府的人会对白小满不利,他在还可以周旋,万一趁着他不在,郑王府又拿出来什么公函令牌的,家里的人肯定挡不住,所以提前将青羊小岑纳到计划中,只是没想到,乱子竟然爆发于自家内院,实在啼笑皆非。
白小满究竟会不会给宋孺人下毒,郁子非并不相信,无论白小满是不是有身份的人,此事都不是上策。
而且就算她想制造混乱,也不该手法这么差劲,被当场抓包,何况她还有个武功那么高强的穆勒,穆勒出马,真想杀人,还用得着下毒这么笨又有意外的办法了?恐怕宋孺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下人的讯息中也说了,宋孺人中毒发现及时,已经解毒,并没有性命之忧了,这就更不像是白小满的作风了。
不管怎样,还是得回去看一趟,免得再闹出什么大事来。
郁庭赫原本想留郁子非再研究下郑王府案子的细枝末节,外加商量一下部署的,听闻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便松口,令他回家。
追问了几句怎么回事,郁子非没有多想,就说出来,宋孺人声称被白小满下毒。
郁庭赫竟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个白小满,就是将郑王府告到大理寺,还是郁瑶琴一直追杀的情敌,也是住在清苑的那一位吗?”
郁子非回答:“回皇兄,正是,只是现在她已经住进臣弟府中,因为她是郑王府案子的首告,臣弟怕会有人意图对她不利,毕竟过几天郑王府的案子公开审理,她是重要的人证。”
郁庭赫点点头:“你想得很是周到。”
郁子非还在等着他指示,却再未听到郁庭赫的声音。
抬头一看,见他似乎在想什么出神了,于是轻声问:“皇兄若无其他吩咐,臣弟就先回府了。”
郁庭赫摆摆手:“快去吧。”
接着对身边的太监吩咐道:“小宁子,去把进宫的那颗百年野山参拿来,让安王带着。”
郁子非大惊,慌忙说:“皇兄,这万万使不得,野山参百年才得成才,珍贵异常,皇兄对臣弟一家的爱护之心,臣弟心领,但臣弟惶恐,这种珍贵的药材,还是留给皇兄补身体才是,切不可浪费。”
郁庭赫却坚持让他拿回去给宋孺人补补身体。
“有什么浪费之谈,你最心爱的内人用,也算是朕的一片关爱家人之心,切不可推脱,辜负朕的心意。”
见郁庭赫态度坚决,郁子非只能千恩万谢地收下。
郁子非告退之后,郁庭赫揉揉眉心,再望向桌子上高高的卷宗,伸出手来,一卷一卷的摩挲着,停下来,嘴角动了一下:“这个白小满,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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