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许俊远,昌武山正州宗大长老,一生顺遂。
修炼对于老夫来说,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这简单,一直持续到四十有余,那一日,老夫终于突破高阶武师,准备向尊者行进;而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老夫在整个宗门界威名赫赫,正州宗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宗门,外表的光鲜让所有人羡慕,人前,我是高高在上的大长老,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深处所渴望的,却并不只有这些。
二十年了,修为止步不前让我身心疲惫,为了提高修为,我使用了能够想到的所有方式,但都没有任何效果。尊者,就是挡在我面前的一堵墙,一堵能看得到,摸得着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通过的墙。这感觉,整整持续了二十年。
直到……一座巍峨的遮天蔽日的大门,出现在昌武山,出现在正州宗,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再一次,获得机缘。
原来,突破尊者,居然如此简单。
从那之后,后面的路一路顺畅,想做的事尽皆完成,环顾左右,再也没有一人在伯仲之间,整个祈天范围内,再无一战之敌。
这样顺遂的时日,过了三十年,当我认为自己能够冲击上尊,并且已经拥有了足够力量的时候,一切,都变了,变得让我看不清楚。
身上的骨骼在咔咔作响,鲜血覆盖了我的视线,疼痛,一次次的刺激着我的神经,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疼痛的感觉,真让人兴奋……
………………
白发道人缓缓的从被砸出的深坑中站起,无声无息,此刻的他,满头满脸都是鲜血,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白发,也染红了他的胡须,他的肩膀向一旁倾斜着,骨头好似被完全击碎,无法撑起上面的皮肉。鲜血缓缓的滴落,滴落在地板之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白发道人缓步走出深坑,殷红的面部看不见神色,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散着狂热的,冰冷的目光。
皇宇辰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无法相信这是事实。方才齐正业如同狂风暴雨般的重拳,整栋小楼都几乎被震塌了,可想而知被胖揍的白发道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攻击,可现在他却站了起来,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明显没有危急生命。如果同样的攻击落在皇宇辰身上,他自己心中清楚的明白,自己恐怕一下的受不了。
“嘿嘿……嘿……”白发道人站在坑洞边,身上不停的再向下滴血,很快,他脚下就形成了殷红的一片,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齐正业的身躯,他目光之中甚至透出一丝贪婪;他冷笑着,这声音好似来自九幽地狱,光是听了就让人脊背发凉。
齐正业已经意识到白发道人出来了,他只是淡淡的转过身,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血人,一句话都不
说。他背后的伤口已经停止了流血,但皇宇辰站在他身后,却能清晰的看到他金黄色的骨骼,血肉在骨骼之上蠕动,好似正在生长一般。
今日见到的情形,再一次刷新了皇宇辰的眼界,他从没想过战斗能打成这个样子,如此高手之间的战斗能如此血腥,没有炫目的法术,也没有匪夷所思的招式,有的只是拳拳到肉,直奔要害的生死厮杀。白发老者的生命力之顽强,足以和高级饲生兽媲美,而此刻的齐正业也是如此,他冰冷的目光已深深的烙印在皇宇辰的心底,想想就让人浑身打颤。
现在,皇宇辰已经完全知道,眼前的这个齐正业,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齐正业了;皇宇辰不知道刘兴安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也不知道齐正业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好像失去了那部分的记忆,只记得自己一回头,齐正业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皇宇辰口中呼呼的喘着气,他知道,下面将要发生的,绝对是不死不休的战斗。如果说之前白发道人的目的是将自己带走的话,现在他的目的,就是杀了齐正业,自己现在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皇宇辰脑中瞬间掠过立刻逃离的想法,但让他直接否决,无论齐正业和刘兴安用了什么手段,他们也是为了救自己,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让皇宇辰扔下两个师兄自己逃命,这点他万万做不出来,他宁可和他们二人一同赴死,也不愿放心自己的行事准则,哪怕这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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