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叮咚充满郁闷的一颗心,一下子轻松了很多,不过她还是要多问胡力瑧一句:“那你总这么含糊,岂不是让人家越陷越深?”
“我知道,所以……这一两天我会找机会表明我的态度!”胡力瑧回答。
水叮咚这才无话可说,想想自己方才醋意毕现,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幸好胡力瑧没再就这个问题纠缠不休,而是伸出手来,拿过她手中的书卷看。
“诗经?你有兴趣看这个?”胡力瑧好笑地问。
“没兴趣啊,可是又没有其他书看!”
胡力瑧一笑,忽而曼声低吟:“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这是《诗经》风篇中的一首诗,在二十一世纪流传十分广泛。
水叮咚自然明白诗的意境,不由得心中怦然一跳,方要偷窥胡力瑧的神情,偏偏门口传来玩笑之声:“所谓伊人,却不知是哪位伊人?”
水叮咚跳起身来,瞬间满脸羞红。胡力瑧却坦然自若,笑道:“随口一吟而已!怎么今天一下午都没见蒋兄之面?”
蒋卫肃站在门口,微笑回应道:“我爹爹不是明天一早要出门吗?所以下午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这会儿快吃晚餐了,我爹才算是放了我!”
说话间蓝莺儿也换好衣服走过来,仍旧是那条湖蓝色的裙子,只是坎肩换成了夹袄。比起之前的清纯活泼,倒多了几分端庄之气。
当晚一起吃饭,蒋听风没有出席,照蒋卫肃的话说,他爹是不想在场令年轻人们拘谨。
也因为没有蒋听风在席上,蒋卫肃显得格外活跃。不停地寻找话题,并且殷勤地帮水叮咚夹菜舀汤。
当然他也不会忘记照顾蓝莺儿,只不过他照顾蓝莺儿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兄长对妹妹。而对水叮咚的神情,尤其他看着水叮咚的那种眼光,水叮咚总觉得颇含暧昧。
至于蓝莺儿的态度,一整晚她都浅笑盈盈,时不时看向胡力瑧的眼光,更是充满情意。
那就让水叮咚明白,她依旧沉浸在一下午跟胡力瑧谈文论诗的情绪当中。
或许胡力瑧就诗论诗,不仅没能令蓝莺儿警醒,反而,她很可能以为,胡力瑧之所以会跟她坦然讲谈那些情诗,是已经接受了她的情意。
第二天一早起床,四个人简单吃了些早餐,便出发往附近的山上登高赏景。
没有看见蒋听风,应该是已经出门办事去了。
四个人去了离绿柳山庄较近的一处山峰,那山坡度平缓,整个山坡上全是竹林。人在其中穿行,竹叶沙沙作响。更有小巧的鸟雀在林间穿行鸣叫,让人感觉分外幽静而清新。
蓝莺儿自然傍在胡力瑧身边,蒋卫肃则对水叮咚亦步亦趋。水叮咚总觉得,与其说蒋卫肃对她有意,倒不如说他的目的,是想撮合蓝莺儿与胡力瑧。
不过水叮咚没有揭穿,更没有刻意地去跟蓝莺儿争着傍在胡力瑧身边。虽然看着胡力瑧跟蓝莺儿说说笑笑会令她心里很不舒服,但选择权并在她手里。
直到穿过竹林,离山顶已不太远。蓝莺儿跟胡力瑧落在后边,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入耳中,令水叮咚心里很不是滋味。
蒋卫肃伴在她身边,伸手向前一指,说道:“看看这里,是不是很奇特的风景?”
的确是很奇特,虽然水叮咚这半年多从东往西、由北到南走过了很多地方,却从未见过这样奇特的风景。
只见一方圆圆的巨石压在山顶之上,就好像给山顶加了一个锅盖一样。整块巨石上寸草不生,却偏偏在最顶端处,生长了一颗并不太高、但树干却很粗壮的大树。
水叮咚不知道那是什么树,如今未进三月,那树却枝繁叶茂,生机焕然。乍眼一看,倒有些像是仙苑谷中的那棵大树。
“这是棵什么树?”水叮咚问。
“我们都叫它相思树!”蒋卫肃作答。
“相思树?为什么?”
“你看它孤零零地站在这儿,除了相思,就没有其他了!”
水叮咚感觉他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回脸一看,正见蒋卫肃两眼亮亮地看着她。
水叮咚脸上一热,回过头来,却在瞥眼之间,看见那颗大树后边,探出一张人脸。
那株大树的树干遮掩住了那人的身体,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张人脸,只把个水叮咚惊得一声惊呼。
那人脸迅速缩了回去,黑影一晃,好像从山的另一侧下去了。
“谁?”
蒋卫肃喝问一声,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山顶那颗大树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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