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只一心顾着罂粟的安危,沈和富夫妇俩也忘了给白楚谕行礼,此刻那群太医跪地行礼离开,才惊醒了他们,二人忙跪在地上,朝白楚谕行礼。
白楚谕快步上前,扶住了两人的手臂,出声道,“伯父伯母不必如此,你们只当朕还是当初和乐芙寄住在你们家时一般即可。”
沈和富夫妇哪里敢如当初一般,在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白楚谕面前,手脚拘束得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说起来,简直叫人不敢相信,沈和富竟然还和当今圣上一起喝过酒,还曾将他当成未来女婿看待。
现在想想,当初简直是疯了,把当今圣上当女婿,还拿出老丈人的姿态看人,他便是再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看出他们的窘迫,白楚谕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走到床前,朝昏睡不醒的罂粟看了去。
见她原本就白皙的笑脸,此刻苍白得过分,以往明艳殷红的唇此刻也褪去了颜色,模样极为虚脱,脆弱的几乎再也经不起任何摧残。
白楚谕抬手握住了她放在锦被外面的手,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伤口尚未包扎,掌心尖锐的伤口,让白楚谕触目,心底如被针扎一般的疼。
白楚谕拿起一旁陆院判先前给罂粟包扎尚未带走的药箱,仔细的将她手心的伤口撒上药粉,用纱布细细包裹起来。
动作轻柔得好似在触碰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他在想,自己是否逼迫得太很,若是……他不那么着急要落了她腹内的孩子,而是将她身怀有孕的事情告知于她,为了腹内的孩子,她应当也不会这么轻生的吧。
“伯父伯母,宣政殿那边我尚还有政务要处理,罂粟这边就劳烦你们二老照应着了,若是缺什么只管吩咐殿内的宫女。”
白楚谕不敢再多留,说完,忍不住又道,“她醒来后,还望伯父伯母好好劝慰她一番,她的身体经不起再折腾了,你们盯紧些,莫让她再寻短见了。”
沈和富夫妇忙应声,跪下恭送白楚谕离开。
白楚谕心内乱得厉害,也没有再阻拦他们行礼,而是转身快步离开了桂兰殿。
行到殿外,白楚谕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总以为,罂粟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坚强,也比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都要洒脱,如何都想不到,她竟会……竟会寻短见。
未曾想到,她对苏夙景用情之深,竟已到了这个地步。
他情愿她用刀对着他,要杀了他给苏夙景报仇,也不愿看到这一幕。
这比她用刀子对着他,更戳他的心。
“圣上,宣政殿的大臣们还在等着您呢!”陈公公见白楚谕一脸疲态,一向沉稳的脸上,竟浮现这种缭乱之态,心中不免难受,可还是出声提醒道。
虽说朝中大臣大清洗了一遍,如今所有朝政之权都把控在白楚谕的手中,但是为了一个女子,置朝中几位重臣于不顾,扔下正议事的大臣,来这后宫,难免会让朝中的大臣心生不满,私下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