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心如死灰,真不知道还要回来做什么。
说要为苏焱报仇,可是她清楚,她根本要不了白楚谕的命。
尽管她不想承认,其实没有了系统的存在,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从前大抵是无知无畏,可前世训练出的暗杀手段,根本就杀不了内力高深,身手更是不逊于她的白楚谕。
再者,就算杀了白楚谕又能如何?
杀了他,苏焱也还是活不过来,她好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取出夜祯体内的系统,若是系统不融合,她也不会回到超星际,便不会昏睡这么多天。
不昏睡这么多天,她便能跟在苏焱身边,与他同生共死。
便是摔下悬崖,也是两人一同。
罂粟豁然坐起身,翻身下了床,扫了一眼殿内,眸光落在梳妆台上的水银镜上,赤脚径直走了过去,在镜前站定,看着里面形容狼狈憔悴的脸,猛然抬手朝镜子打去。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镜子碎了一地,罂粟蹲下身,赤手捡起地上一块棱角锋利的碎玻璃块,缓缓攥紧。
“沈姑娘,沈姑娘,您没事吧?”守在殿门外的喜儿听见声响,吓了一跳,可又不敢贸然推门入内,便担心在门外出声问道。
罂粟声音如常,毫无波澜的道,“无碍,我不小心打碎了镜子,等稍晚些你再进来收拾吧。”
喜儿听后忙应声,不敢多问,继续乖巧的守在殿门外。
屋内,罂粟攥着碎片的手背有血水淌了出来,是她方才打算镜面的时候伤到的,可她似不觉得疼一般,将碎片狠狠握在手中,尖锐的玻璃扎进了手心,都说十指连心,可她此刻却亦浑然不觉。
攥着碎片,罂粟缓缓抬起手,将尖角对准了自己脖颈上大动脉处,白皙的皮肤掩盖不住青色的筋脉,纤细的脖颈看上去格外脆弱。
她是个向来活着随性的人,既然现在觉得活着没有意思,那不若去死好了。
死了,心就不会空落落的,就不会再觉得这世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罂粟眸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求死的意志愈发明确,她将尖锐的玻璃碎片,对准自己的脖颈上的大动脉狠狠扎了上去。
南疆圣教的地牢里,吃了安大夫的安神药,一直昏睡不醒的苏焱猛然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瞳仁将眼眶几乎填满,看不到眼白的部分,瞳仁却没有任何焦点,格外诡异。
他猛然坐起身来,奇迹般的没有再发狂,而是徒手掰开了铁牢的铁栅栏,钻了出去,身手奇快的朝一个地方赶去。
隔壁被关着的苏战云听到动静,只看见一抹奔出去的残影,反应过来那是苏焱后,他忙喊了一声,可惜根本无人回应,却惊动了守着地牢的圣教徒。
“喊什么……?”守地牢的人话尚未说完,便看见关着苏焱的地牢已经空无一人,目光落在被扭得变形的铁栅栏上,吓了一跳,忙出声喊道,“快来人,有人逃跑了!”
整个地牢的守卫都被惊动过来,四处寻找逃出去的苏焱。
逃出地牢的苏焱身影奇快的在圣教内掠过,本能的闪避开所有的守卫,潜入了圣教祭坛的最深处的圣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