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出去,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让我咋活?外面那些人连县衙都敢闯,可见都是豁出去不要命的。”
周辖握住周夫人的手,出声道,“令蓉,我看外面那些人应是冲着京城里那位来的,要是他死在咱们县衙里,上面指定也是饶不了我的,你快去躲好,听话,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千万别出来,我自个儿会小心的。”
周夫人依旧不肯松手,不过被周辖硬是给掰开,将她推到了床边,催促道,“你快躲进床底下,千万别出来。”
说完,他便披了个外袍,打开房门,瞅着院内厮杀惨烈的众人,从亭廊下悄悄穿过,朝罗进忠的房间行去。
罗进忠此刻正与罂粟和绿袖打斗,因着两人穿着夜行衣,他并不知来者何人,眼看就要落了下风,他忙出声道,“好汉你们可是有所求?我是京城锦衣卫的指挥使,你们若是有所求,只要我罗某能办到的,一定相帮。”
说这话也是为了拖延时间,他从京城带了五十个锦衣卫过来,方才在贼人闯进屋子里来的时候,便已经放了召集的信号,可是到现在了,竟然还无一人过来保护他。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院中又多了约莫五十个身着夜行衣的人,这些人身手极高,杀人手法冷血而又利落,正在帮着罂粟这队人击杀着罗进忠所带来的人手。
罂粟没有做声,手中白刃快如鬼魅,在罗进忠的胸口再次划出两道伤口。
罗进忠愈看这身手,愈觉得眼熟,待脑中白光一闪,想起周豕惨死的画面的时候,罂粟手中蓝芒乍现,一挥而过,罗进忠亲眼看着自己的头飞了出去,瞪圆的眼睛永远再也合不上了。
那句张口欲说的‘是你’,也没有吐出声来。
周辖匆匆赶到罗进忠所住的房间,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罗进忠头身分开那瞬间的画面,吓得他连连倒退好几步,双腿发软,一脸惊恐的看着罂粟和绿袖,生怕她手中的白刃下一刻就会抹到他的脖子上。
面上罩着黑色面巾的罂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给了绿袖一个眼神,两人从周辖的身边走过。
周辖吓得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没有感觉到任何动作,他才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方才那两个黑衣人早就已经走了。
院子内的打斗声也渐渐小了,那些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如潮水一般退去。
院内只留下一地血腥和尸体。
听到动静,匆匆从家里赶过来的周润,疾步冲进衙门,看着地上的血迹和尸体眉头越来越紧,直到看见院内颓然站着的周县令,一直高悬着的心才松了下去。
“大嫂没事吧?”周润出声问道。
周辖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惨白着脸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你大嫂没事儿,可……京城里过来的锦衣卫指挥使死了。”
周润闻言,眸光一紧,虽然院内的惨烈景象他已经看到了,可是衙门里足足有三四百人,且都不是普通人,那三百北府的驻兵,都是常年训练,手摸枪戟之人,罗进忠随身还带了五十锦衣卫,这么多人手,怎么还会保不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