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手摸着光头,面前躺着一把被摔碎的椅子,他豁然站起身来,一身匪气的朝陆老三走了过来。
“我怎么就那么不爱听你这个老头子说话呢?什么叫跟着野男人跑了回来就发了大财的孙女!我妹子当年是被狗男人给拐卖的,你懂不懂什么是拐卖?”
王霸抬手指着老懒散的陆老三的鼻尖道,“你也有孙女的吧?你要是不懂,我现在就让我这几个小兄弟跑一趟,让你孙女也被拐卖一次,我看你这张嘴还瞎胡说不说!”
陆老三哪里见过这阵仗,村民们便是再泼,与王霸这一身彪悍的气息比较起来那也是小巫见大巫,当时便被镇住了,唬得说不出话来。
罂粟端坐在桌子上,双手环胸,唇角勾着玩味的笑,眯着凤眸淡淡的看着这画面,并不打算出声息事宁人,陆峦村的人异想天开,觉得她沈家好欺负,还在大哥成亲大喜的日子找上门来,是该被好好教训一下。
那边王霸又道,“给诸位介绍一下,我王霸!”他拍了拍自个儿硬邦邦的胸膛,声音洪亮的道,“是沈罂粟的大哥,誰欺负我这妹子,就是欺负我王霸!我知道诸位可能不认得我,不过大家可以去凤阳城里打听打听我王霸是什么人!连我妹子都敢欺负,实在是太不将我王霸放在眼里了!”
说话间,王霸撩起穿的斯文的长袍的衣摆,塞进了腰间,又将袖子撸了上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没错,她是有本事,可她一没有靠男人,二挣的钱清清白白,以后再叫我听到誰嘴里说些个不干不净的话,满嘴喷粪,老子割了他舌头下酒!”
这话是在杀鸡儆猴,虽然是对着陆峦村的人说的,可亦是在西岭村的众人面前维护罂粟的名声,王霸虽然是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可他粗中有细,当初在接触沈罂粟的时候,就查过她是什么人,对西岭村里那些有的没的流言亦有耳闻。
现在这般也是在村子里的众人面前给罂粟立威。
“你……你啥意思?想打人呀?来来来,你打!”陆老三虚张声势的道,虽然他心里面有些怵王霸,不过他们来这趟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事情脑袋,若是西岭村的人真敢动手打人,那这趟还就来值了。
陆峦村的几人全都拿起了带过来的家伙事儿,一副要干架的架势。
王霸心头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伸手一把揪住了陆老三的衣襟,嘴里骂道,“我王霸混了这么些年,还真没有收拾不了的人!”
王霸身后从通州跟过来一起贺喜的船帮兄弟,立马站起身来,一个个已经拉开架势准备动手,坐在饭桌上的西岭村人也吃不下去了,一个个都紧张的盯着那边,离得近一些的人,还主动将桌椅板凳拉了拉,给腾空了场地。
“沈里正,你们这是要打人了是吧?果然是有钱了看不起俺们村了,也忘了从前的交情了,成,就让他们动手!”陆老三到底有些害怕,硬撑着朝沈世农喊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呸呸朝掌心吐了两口唾沫,道,“成,那就来吧,今个要是不把我们爷几个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我还真不知道你王霸是个什么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