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鼻头酸涩难忍,眼眶一热,热泪不期而然的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湮灭在苏焱胸前的衣襟上。
方才,听他亲口承认要娶夜玉颜,她都能忍得住不掉泪,可是此刻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竟是再也忍受不住泪意。
感受到胸前的的湿热,苏焱心脏骤然紧缩,既心疼,又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她到底是喜欢自己的。
“我不娶亲了。”苏焱拥着怀中柔软而又坚韧的躯体,低沉的道。
罂粟自他怀中仰起头来,视线落在苏焱的下颚处,对苏焱道,“不娶夜玉颜了?”
苏焱垂眸看向她,眸色认真,点了点头,“嗯,不娶了。”他将罂粟紧紧的圈在怀中,道,“这世上,我只要你一人做我的妻。”
罂粟破涕为笑,笑自个真是矫情,先前怎么就钻了牛角尖,自以为是的难受难过成那个样子。
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真心,从来都毋庸怀疑。
果然陷入感情中,再聪明理智的人,脑子都会变笨。
平日里再无所谓的女人,也会变得矫情爱钻牛角尖。
会在上一瞬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下一刻,快乐得心里冒泡。
“现在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突然要娶夜玉颜吗?”罂粟在心里狠狠鄙夷了自己一番,问起了最在意的事情。
苏焱将罂粟从怀中放开,牵着她的手,就往府门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缓缓说道,“夜玉颜以虎符为交易,帮我从嘉庆帝手中拿回西北的全部兵权。”
“就为了那个虎符,你就答应了?”罂粟刚消下去的气,此刻又有些上来了,原来在苏焱那里,自己比不上西北虎符的价值。
苏焱已经极敏感的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不满来,本不欲说出来的事情,也不得不说了出来,“还有你,她想将你我的事情告诉嘉庆帝。”
夜玉颜三番两次派人去刺杀罂粟都失了手,愤恨无奈之余,就想将苏焱与罂粟的事儿告诉嘉庆帝,让嘉庆帝帮他做主,能够将根本不配嫁给苏焱的罂粟给威逼走。
而苏焱最担心的就是将罂粟暴露在嘉庆帝面前,权宜之计,便答应了夜玉颜,只等虎符到手,便要夜玉颜香消玉殒。
他本来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可当看到府内披红挂彩,到处挂着红绸,人人都在说他的亲事的时候。
他心底不自觉的就添了一抹不安,也意识到这虽然是做戏,但是成亲并不是儿戏。
他只当成一场交易,等拿到虎符,夜玉颜这个人在这世间再不存在,与他也再无干系。
可是,他却忽略了,只要这亲事一成,哪怕日后夜玉颜再不存在,人人在说到他苏焱的时候,都会提及他曾经娶过夜玉颜,纵使他日后再娶罂粟为妻,京城的人们一定会在身后非议,将她的名字与夜玉颜三个字连在一起。
听苏焱提及嘉庆帝,罂粟心中已经明白他顾虑的是什么,也知道他应下这门亲事,多半是害怕她身上的系统为嘉庆帝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