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的喉咙就是被快刀划开的。
此时细细想来,方才将瓷片抵在他脖子里的那人,手法与杀赵四德那人,何其相像!
赵四德死后,他听人说动手那人是个年龄不大的公子哥,长得清隽俊秀,当时他嗤之以鼻,只当那些人胡说八道,现如今,站在太阳底下,赵三却觉得浑身冰冷,打心底觉得冷。
想到他一进门时对那小哥的态度,只觉得自己脑袋还能挂在身体上,简直就是万幸。
那小哥,他是万万不敢再招惹了,这一个不好,说不定他就要步了赵四德的后尘!
前者交代他的事,赵三也是如何都不敢怠慢的,只希望那小哥手轻一回,饶了他儿子一条命。
雅间里,罂粟拎起茶壶,慢悠悠地往茶杯里注满水,因为先前动手,杯盖已经破碎,茶杯便没有了茶盖,嫩绿的茶叶在杯子里上下起伏。
罂粟垂眸看着茶叶,淡淡出声道,“我先前说的,张爷可考虑好了?”
室内一片安静,低沉清澈的声音好似自言自语却让人不敢忽视。
画着仙女浣纱的屏风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不大一会儿,一个长相粗犷,年龄不到三十岁的男子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他并没有如赵三一般不知死活,坐在罂粟面前的椅子上,有了赵三的前车之鉴,他一脸警惕的盯着罂粟,生怕她会如同刚才对赵三一般,一言不合毫无征兆便动起手来。
罂粟微微抬头,露出小半张脸来,面容清隽瑰丽,一双凤眸清亮逼人,“如何?”她微微挑眉,似乎耐心已经用完了。
张茂顿时心惊肉跳,往后退了小半步,努力保持镇定的样子,出声道,“我若是不答应,必然出不了这道门。”
罂粟勾唇轻笑,“当初赵四德死的时候,我就看出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是不会办糊涂事的。”
当初罂粟杀了赵四德,这男人并没有立马跳出来,而是在看看见赵四德的女儿跑了过来,才跳出来,大义凌然的说了一句,杀了她给赵四德报仇!
说这话的时候,他离罂粟极远,还有帮众挡在他前面,想来是已经在心里估算好了,若是说了这种话,惹了罂粟对他动手,也不能一击毙命。
且赵四德女儿过来之后,他便丢开罂粟,去安抚赵小姐去了,在那个时候,不忘惺惺作态,博好感,拉拢人心,可谓是极为聪明了。
聪明人最会明哲保身,罂粟不信,这张茂不答应。
张茂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罂粟,眸光认真,极为慎重的问道,“你当真是朝廷的人?”
罂粟悠悠然一笑,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你当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与赵四德女儿那般要好,赵四德死了,朝廷有没有追究,你还不清楚?我若不是朝廷的人,岂能一出手就搅动了通州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