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在广云投资了?”
孟谨行摇头,“只跟他讨论过项目设想,具体的细节都还没有涉及。”
李红星吐了一口气,“还好,要是已经签了投资协议,麻烦就大了。”
邬晓波看一眼孟谨行,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得知创天的变化后,孟谨行虽然已经在考虑广云的招商要改变过于依赖创天和陈氏的状况,但那个立体农业项目,他还是寄希望于陈运来。
直到这一刻,他才不得不强迫自己要面对现实。
话虽如此,比起此刻的陈运来,他的工作并非无计可施。
回看一眼病房,他突然皱眉,“出了这么大的事,没通知运来的家人么?”
“通知了,雁荡赶过来没那么快。不过,姜琴芳的手机一直关机,始终联系不上。”李红星道。
“他们夫妻俩最近关系怎么样?”孟谨行烟瘾上来,摸出烟来放在鼻子底下来回嗅着,“琴芳常去澳门吗?”
“运来现在是天南海北地跑,他俩基本是各玩各的。听观山的人说,姜琴芳在澳门赌得很大,一晚上输个几十万眼都不眨。”
进赌场输赢几十万根本算不上多,但在李红星这样的基层警察眼里无疑是巨款,就是孟谨行也觉得姜琴芳赌得太大。
人家的家务事,孟谨行没兴趣管,但陈运来出了这么大事,姜琴芳人都找不到,就实在让人气不打一处来,“让蔡头想办法去查一下,怎么着也得把姜琴芳找来才是!”
“邬老,谨行!”华蕴仪此时走过来,与邬晓波握手寒暄。
孟谨行给李红星作了介绍,又问了陈运来的情况,然后看着表对李红星道:“大哥要不先去吃点东西,我在这儿陪着,你顺便帮我送下邬老。”
“你不回去吃么?”华蕴仪道,“你爷爷今天有客人来,特意关照了要我们都过去吃饭。”
孟谨行一愣,“爷爷很少请朋友在家吃饭,什么客人这么隆重?”
“说是解放那会过海去的老兵,抗战那会儿的生死之交。”华蕴仪道,“岁数也不小了呢,带着儿子回来认亲的。”
“那你回吧,我陪着。”李红星立刻道,“反正医院食堂的饭菜不错,咱兄弟不讲这客套。”
孟谨行在李红星肩上拍了下,“那我晚上来换你!有什么情况打我电话。”
送了邬晓波,孟谨行与华蕴仪一起赶到孟祖生家,没进门就听到一屋子笑声,孟祖生的声音尤其宏亮。
见到儿媳和孙子一起进门,孟祖生立刻朝他们招招手道:“来,你们娘儿俩快来见见!”他说着朝身边一位须皆白的八旬老翁道:“青松兄,这就是我的小儿媳和小孙子。”
孟清平在一旁补充,“蕴仪,这是黄叔,这是黄叔的儿子平波兄。”
母子二人与黄青松父子见了礼,坐下来安静地听着。
大半小时后,孟谨行终于听明白了,抗战那会儿,爷爷与黄青松是战友。
上高会战那阵,黄青松负伤,孟祖生九死一生把他从战场上救下来,二人从此成了莫逆之交。
此后,二人随部队转战西南,在雾都驻扎了一阵子,各自结婚生了孩子,孟祖生的第一任妻子和大女儿在一次大轰炸时,为了救黄平波双双殒命,黄青松当时就让黄平波认了孟祖生为干爹。
抗战胜利后,孟祖生脱下军装从商,与一直留在军队的黄青松最后失去了联系,一晃就是几十年。
孟祖生与黄青松老哥俩从抗战聊到现在的生活,兴致勃勃,仿佛一下年轻了几十岁。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孟谨言夫妇俩做了一桌子的菜,来请大家上桌吃饭,孟谨行连忙帮忙摆碗摆筷一起张罗,又扶黄青松坐了主客位。
黄平波对孟清平笑道:“令郎不仅一表人才,还知书达礼,可见家学渊源!”
“哪里,平波兄过奖了!”孟清平谦虚着为大家倒了酒,“他呀,难得在家,这点礼数都做不到,也枉做一方父母官了。”
“哦,小行如此年轻就已为官一方,可见虎父无犬子啊!”黄平波笑道,“只是不知道,小行在哪里高就?”
孟谨行立刻应道:“都江下辖的广云市。”
“广云不错啊!”黄青松接道,“我记得,这地方一直是富庶之地。”
“时日不同啦。”孟祖生道,“小富即安,不思进取,这些年早被南方的城市甩在屁股后面啦!”
“是啊,如今国内大搞经济建设,广云这样的农业县市,如果不改变,经济总量落后是难免的。”孟清平话是对着黄青松说,眼睛却连着瞟了儿子两眼。
孟谨行不好意思当着客人反驳父亲的观点,便含着笑做洗耳恭听状,并未开口说话。
倒是黄平波摆摆手,冲孟清平道:“清平老弟此言差矣,农业并非不能拉动经济的提升,就看你的眼光是否够长远!”
孟谨行眼放精光,欣喜地望向黄平波,“还请黄叔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