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会想他们的。”
孟清平叹口气道:“我是说也不好,不说也不好啊!”
孟谨行的眉毛挑了一下,“爸,什么意思啊?”
孟清平点了根烟,呆了半晌,“大哥的儿子云飞,是华清去英国留学的公费生,毕业后留在那里没有回来,与女朋友一起学人家做金融炒家,结果欠了巨债跳楼死了……你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孟谨行如同五雷轰顶一般,邬雅沁那个死去的男友不是他堂兄又是谁?
他朝父亲摆摆手说:“没事,我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那大伯夫妻俩呢?”他想起秦蓉说的话,显然大伯他们在儿子死后也遇到了事。
孟清平长叹一声,“唉……可能也算是报应吧!当年他为了一己前途,连父母兄妹都不要了,谁知中年事业正顺时儿子突然自杀还留给他巨额债务,一念之差挪用了大笔涉外资金替儿子还债,最后东窗事丢了公职还差点判刑!”
“差点判刑就是没判?”孟谨行脑海中回旋着秦蓉的话。
孟清平点了点头,“他出国前给我打电话,说是朋友帮忙让他躲过一劫。”
虽然其中细节不明,但看来秦蓉说的都是真的,邬雅沁为救孟云飞的父母跟了刘飞扬,相当于把她自己卖给了创天,难怪她放着无极草堂不继承,情愿为刘飞扬打工。
“大伯现在在国外?”
“嗯,出去几年了。”孟清平点头,“好在他曾在央企的海外公司工作过,出去以后语言、交际都不是问题,倒也过得很好,就是中年丧子今后老来凄凉啊!”
孟清平并不清楚孟清太出国前后的事情,但孟谨行却从邬雅沁、刘飞扬及伯父的这些关系上,隐约感觉到当初伯父挪用公款这件事可能并不简单,创天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还很难下定论。
“找个机会,我们跟爷爷说说这事吧。”他看着父亲说。
孟清平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这天晚上,他接到了邬雅沁的短信,说是在都江转机,问他有没有时间在机场见一面。
顾不得已是半夜十一点,孟谨行替已经熟睡的雷云谣掖好被子,悄摸儿起床出门直奔机场。
都江机场贵宾厅内已经提前开了冷气,孟谨行与邬雅沁在咖啡座相对而坐,邬雅沁纤长的手指捏着锃亮的勺子不停搅动着面前的咖啡,她的头压得低低的,孟谨行能清楚看到她白皙的后颈上细软的绒毛。
孟谨行叹口气抬手招来服务员,“不好意思,能帮忙换杯咖啡吗?”
邬雅沁惊愕地抬起头来,看到孟谨行正伸手拿她面前的咖啡,这才喃喃地说:“呃,不用换。”
“你都坐这里搅半小时了,再好喝的咖啡都喝不出味来了!”孟谨行坚持将咖啡递给了服务员。
邬雅沁颓然地靠进卡座,用手掌抚了一下额头,有些恼羞成怒地问他:“你就不能主动问么?”
孟谨行心中一凛,看来她这么急找他,是知道了他和万盛荣打架的事!
他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何尝不想问?但是,问了又如何?
有些答案知道还不如不知道,他不是孟云飞,也当不了她的救世主!
新做的咖啡端上来后,邬雅沁终于自己开口了。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云飞的堂弟。”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说得有点艰难,“最初帮你就是因为你太像他……”
“不用跟我说这些。”孟谨行为自己悲哀。
就在刚才,他接到她的电话,甚至连犹豫都没有就赶来了,难道就是为了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只是个替身?
太可笑了!
邬雅沁的睫毛闪了闪,有些晶莹的东西挂在上面,“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我不想你误会……”
“误会什么?”他彻底怒了,“我豁出命去救你,更让你想到了孟云飞?让你想要不顾一切离开刘飞扬对我以身相许?邬雅沁,你不仅不自重,也侮辱了我!”
邬雅沁双目瞪得浑圆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孟谨行看着她哆嗦不已的双唇,终是不忍再说下去,她难堪了,他的心一样会疼!
他抬起手腕看时间,快摸过桌上的烟盒火机装进风衣口袋,站起来拎了她的行李箱道:“该进闸了,我送你进去!”
邬雅沁缓缓地站起来,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丝笑容,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不用了,就在这里分手吧。”
她转身的动作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衣角带起一阵风,在孟谨行心里划出一片空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