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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与许、诸二人告别返回的路上,孟谨行打了陈运来的电话,具体询问诸耀昌购买老熊岭金矿股权一事。
“其实也很正常,”陈运来说,“军方投资就是为了赚钱,现在有人肯出个好价钱,他们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怕没那么简单吧?”
“能有多复杂?”陈运来笑起来,“我的陈氏需要上市,军方需要赚钱,世峰需要找项目,合作就这么生成了。”
“你是要借世峰的金厂在港岛上市?”
“不错。”陈运来道,“这还是雅沁给我出的主意。原来我还不相信诸耀昌会对在内地开金厂感兴趣,深入谈了以后我才明白过来啊!”
“哦?”孟谨行觉得他话中有话。
陈运来根本没有再深入透底的意思,只说:“反正,商场上的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世峰愿意投资对兰芝也是好事,对吧?”
见他不愿意说,孟谨行也就不再追问,他也的确无意关心商场上的那些事,出于朋友之义,他倒是叮嘱了一句:“无论什么样的合作,你记着一点,凡事依法而行!”
“我有数。”陈运来挂了电话。
……
市委的答谢宴安排在沈瀚涛的国色。
出席晚宴的俱是规模以上的南迁工企老总,木远生作为上宾与市委领导们坐在一桌,当晚由于傅、邓二人心情大好,市县两级的干部,以及企业老总们都喝得极为放开。
宴散后,沈瀚涛又为大家安排了娱乐项目,根据以往的消费喜好,老总们大都被安排去了土耳其浴房,大小干部们则簇拥着市委一二把手进了国色的天字豪包厢,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开始新一轮的狂欢。
啤酒被一件件拿进包厢,人头马在茶几上一溜儿排开,软中华扔在桌上没人看得上眼,平时在台上一本正经的领导也卸下了武装,搂着大献殷勤的女干部们又是唱又是跳。
对这种场合早已司空见惯的孟谨行,又喝下一件啤酒后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倒进了沙,在一片喧闹声中呼呼大睡。
被一起拖来k歌的李楠,显得与这个场合有些格格不入,她后悔没有在朱意退席离开的时候一起跟着走,再看已经醉得不醒人事的孟谨行,她甚至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嘴。
师傅和社长明明关照孟谨行照顾她,他也大声答应了的,可是从她到了兰芝以后,他基本就没注意过她的存在,更不要说今晚这样的庆功场合,他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完全忘了她也算是他请来的客人。
终究是养尊处优的女孩,哪怕再见多识广,身处异地陌生人群之中,与一群不熟悉的人处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内,李楠心底反倒涌起一股孤独感,委屈之情更甚。
慕啸天搂着田蓉唱得高兴,眼角余光却没有忘记注意李楠的动静。
一下午在招商会现场,他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傅声扬、邓琨的面,不顾忌自己与李楠的家庭背景,对李楠太过放肆。
晚宴之上,则因为与李楠不在一桌,又有许多重量级的政商人物在场,他自然也不至于昏了头。
自从进了天字包厢,眼见连傅、邓这样的领导都放下了架子,他那被酒精浸泡过后的大脑也开始起热来,人虽被田蓉拉着,一颗心、一双眼却全在李楠身上转悠。
眼见李楠一个人落落寡欢地连饮几杯人头马后,摇晃着摸出了包厢,他迫不及待地甩脱田蓉跟了出去,还带着几分玩心,踩着李楠尖细的鞋跟在地毯上印出的小圆坑,踮着脚一步三摇地尾随着,直到看她推开一扇包厢的门跌进去,他才走快几步跟进,并顺手关上了包厢门。
……
孟谨行在沙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突然感到身体被人不断晃动着,他费力地抬了抬眼皮,透过眼缝,依稀看清江一闻的脸凑在自己跟前。
看孟谨行睁睁眼,江一闻干脆把他扶了起来,“孟县,我扶你出去透透气!”
孟谨行倒沙睡觉这一招,江一闻没少见识,尽管能闻到孟谨行浑身酒气,他却确信孟谨行脑子里清爽得很。
果然,孟谨行并不反对出去透气,任他扶着沿墙一路走出包厢。
包厢门才在身后关上,江一闻就急切地贴在孟谨行耳边小声说:“孟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