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谨行并不隐瞒忧虑,葛云状有些欣慰,这个女婿总算没把自己当外人。
他想了想问:“知道草原上的狼为什么能成功捕捉猎物吗?”
孟谨行虽然不知道葛云状这个问题与自己的困惑有什么关系,但还是歪着头想了想道:“因为它总能对目标一击而中吧。”
葛云状夹烟的手摇了摇说:“你没有深入思考。你认真观察应该能够现,狼是一种极有耐心的动物。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动物世界?”他虽然问,却并没有再等待孟谨行回答,“摄影师们总会在拍摄的同时出声声感叹,感叹自己一次次因为疲惫而打瞌睡,狼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清醒,耐心地守候着他的猎物。”
孟谨行细一想还真有道理,顺着葛云状的思路再往下思考,他一下明白了葛云状的用意,“您是想说,如果没有足够的耐力隐忍,将锋芒藏于腋下,在机会真正来临前,很可能就会毁于危险?”
葛云状赞许地朝他笑笑,“没有一件事或一个人是完美的,我们能做的是去不断完善。在这个不断完善的过程中,让你的价值观得到最大程度的体现,就已经是一种成功,完全不必苛求一次全部体现。”
孟谨行点头认同,但还是略带无奈地说:“就怕价值观相悖,很多时候,哪怕一点点都不能得以体现。”
“没这么悲观。”葛云状道,“我们虽是唯物论者,但不妨也可看看佛学,其中不乏可鉴之处。我觉得,佛陀有句话说得相当好,慈悲之前无敌人,隐忍之人无对手。”
葛云状拍着孟谨行的肩,继续道,“求同存异才是立足之道。你只要一天站得不够高,你就难以真正实现自己的价值观,你就必须要忍人所不能忍。这种忍,不是低声下气,不是自甘屈辱,它恰恰是一种气度与谋略,非假以时日而不能达到。”
“谨行啊,与红云相比,你远比他懂得隐忍。之所以你会困惑,无非是在你心里过早地为咱们未来的一把手画好了像,当你现这副像与现实有距离时,你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来隐忍他与你不同的地方。”
葛云状一针见血的剖析,使孟谨行豁然开朗,也使他第一次现,葛云状对他的了解之透彻。
翁婿二人边走边聊,与过去以棋论道不同,他们这次的交谈是深入而直白的,彼此没有任何设防。
与老丈人能的交谈大有收获,但雷卫红只字未提录像的事,还是让孟谨行觉得意外。
离开小白楼,孟谨行让江南驾车去了报社,等到半夜接了雷云谣,把她送回家后,他连夜赶回兰芝,于凌晨时分到家。
一大早,他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朱意在电话里让他赶紧起床,陪她和李楠一起吃早饭。
“我凌晨才从申城回来,还想再睡会儿,你陪李楠吃吧,帮我跟她说声抱歉。”孟谨行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说。
“哟,我说怎么说话都中气不足了,原来赶长途回家交公粮了啊!”朱意揶揄道。
孟谨行懒得与她纠缠,直接挂了电话。
昏沉沉又睡了没多久,只听得似有一阵紧过一阵的擂鼓声,把他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侧耳细听才辨出是敲门声。
他心里一股火腾地冒了起来,大清早这么擂门,不用问肯定是朱意恼他挂电话,直接冲来了。
他赤脚下床去开门,果然朱意就立刻夹着一股热风闪了进来,“男人都这么没良心,嘴一擦,连说话的份都不肯给!”
“你有病吧?”孟谨行一下撞开她,回房又上了床。
但被朱意这一闹,不可能再睡了,他靠床上点了烟,“你把李楠一人扔家了?”
“你要不怕她听,我叫她过来。”朱意在他边上坐下,拿了他的烟放自己嘴上吸了两口,又塞回孟谨行嘴里,“我跟你聊聊李楠。”
“她不就一记者吗,有什么好聊的?”孟谨行没好气地别过脸,被朱意一把又拧了回来。
“姓孟的,你别不识好歹!”朱意也有点恼了,“就你展到现在,要想未来有更好的前途,你觉得你老婆对你而言不是个累赘?”
孟谨行猛吃一惊,极力镇静之下,挖苦道:“照你这意思,让我离了娶你就达了?”
朱意怔了一下,随即悻悻地将身子往后退了退,说:“你想娶,我也不会嫁你,我对婚姻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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